莉薩說道:“謝謝。車停在哪?”
他神情恍惚地說道:“沿這條街一直走,在布朗大學旁邊的拐角?!辈祭蚀髮W距離我們只有四個街區(qū)。
她說道?“謝謝。等我們離開以后,你繼續(xù)學習,就當今晚沒有看見我們。”
他順從地點點頭。從他現(xiàn)在的樣子來看,如果莉薩讓他現(xiàn)在就跳下懸崖,他也會在所不辭。人類無法抵御強迫術,而杰羅姆的抵抗力比一般人還要弱。他的這一弱點眼下對我們大有裨益。
我說道:“快點!我們必須馬上動身?!?/p>
我們離開房屋,向他所說的停車處走去。我的頭還沒有從剛才莉薩的那一咬中清醒過來,微微感到眩暈,無法加快腳步。有幾次莉薩都不得不抓住我,以防我摔倒。她內心的惶恐不安不斷地傳到我這里。我極力不去想它,其實我自己也并不踏實。
她低聲問道:“露絲,如果我們被他們抓到該怎么辦?”
我態(tài)度堅決地答道:“不會的。有我在,他們不會得逞?!?/p>
“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呢?”
“我們以前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也沒有把我們怎么樣。我們開車去火車站,然后去洛杉磯。到時候,他們就會失去我們的行蹤?!?/p>
我把事情說得輕而易舉。雖然想要逃離這些從小就死纏著我們的人沒那么容易,我還是總像這樣輕描淡寫。兩年以來,我們一直四處躲避,堅持要把高中讀完。我們的十二年級才剛開始,等到進大學以后就安全了,我們離自由愈來愈近。
她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我再次感到她內心涌出對我的信任。我們之間總是這樣默契,我負責采取行動,確定有何風吹草動,有時不顧一切,勇往直前。而她則更加理性,負責出謀劃策,在采取行動前做大量調查。眼下我們最需要的就是勇往直前的決絕。我們沒有時間猶豫。
我和莉薩從幼稚園起就結下了深厚的友情,當時我和她被老師分在同一個小組學習寫字。要兩個五歲大的孩子會寫出自己的名字——瓦思莉薩·多格米爾和露絲瑪麗亞·哈瑟微,著實不夠人道。于是我們兩個,或者說是我一個人,對老師的無理要求給予堅決的回擊。我一把將本子扔到老師臉上,直呼他為法西斯走狗。那時我并不理解法西斯為何物,但我深諳如何擊中對方的軟肋。
從那時候起,我和莉薩就再也難舍難分了。
這時,她突然開口問道:“你聽到了么?”
幾秒種后,我才覺察到她敏銳的聽覺所聽到的響動。是疾馳的腳步聲。我馬上感覺不妙,我們還得走兩個街區(qū)才能到達停車處。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道:“我們得抓緊時間跑過去。”
“可是,你的身體……”
“快跑!”
我靠意志力拼命堅持著不暈倒在路邊。失血使我渾身無力,而且莉薩的唾液還在我體內發(fā)生著作用。我命令自己的肌肉制?那些化學成分入侵,步履堅定地緊緊跟著莉薩。通常情況下,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輕易將莉薩甩在后面,特別是在她不穿鞋子的時候,但今晚卻是莉薩一直在拉著我向前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