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贊色,笑道:“寶玉姑娘不僅舞跳得妙,見識也廣博,柳某真是自愧不如?!?/p>
賈寶玉也曉剛才自己鋒芒太露,忙打起圓場來:“寶玉只是道聽途說,舞也是以前在教坊里學(xué)得,比不上真正的傣娘?!?/p>
順著她的意,我也不再深究,另換話題:“賈姑娘能確保這支舞足可震撼西華?”
賈寶玉笑得一絲敏慧:“如果公子鼎力支持,寶玉自信這舞可以風(fēng)靡西華。”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薄絹,輕抖展開:“聽聞玉娘言,公子與龍夫人都是天下第一秀坊伊水坊的當(dāng)家,不知公子能否三日之內(nèi)做成一套衣衫。傣娘妖嬈一定要配合這身服飾,方能發(fā)揮最大魅力?!?/p>
我接過薄絹,上面是一個少女彩繪。這身孔雀舞的行頭我是熟悉的,絢麗的孔雀羽毛頭飾,綴著亮片的露腰小背心,彩繡大擺紗裙,無不體現(xiàn)出女人的嬌媚。
掃視過薄絹,我皺眉為難道:“這身衣衫太過奇怪,我在伊水坊多年,也從未見過?!?/p>
賈寶玉忙道:“這是傣家女子的傳統(tǒng)服裝,與中原差異極大。”
“原是如此!”我點(diǎn)頭輕笑道:“如果姑娘執(zhí)意穿這衣衫上臺的話,在下也就勉力一試,讓伊水坊在三日之內(nèi)趕出一套,但就是恐怕達(dá)不到姑娘畫中的精細(xì)奪目?!?/p>
賈寶玉面露喜色:“能有一套就好。只是還有些許事麻煩公子。其一是,舞蹈配曲特殊,公子能否給我一支專門樂隊(duì),我想親自調(diào)教。其二嘛,就是舞臺的燈光效果,最好是可以突出人的影子,將所有的燈光全部集中在一人身上。寶玉知道此事很難,但公子并非普通人,還望公子盡力為之?!?/p>
我搖頭嘆氣道:“樂隊(duì)好說,讓玉娘將閣中會樂女子任你挑選。至于姑娘所說的燈光要求,前所未有,我無法保證,只能嘗試一下?!?/p>
我心里清楚的很,她所要求的燈光是怎樣效果,可這里是一千年前的古代,哪里給她變出些高科技設(shè)備?
賈寶玉開心笑起,福身道:“寶玉先在此,謝過公子了。”
我舒眉淺笑道:“不必多禮,柳某也希望寶玉姑娘一曲舞動西華,怡心閣才可沾光名傾四方。”
賈寶玉笑道:“如此寶玉不打擾公子辦事了,先行退下?!毙腥艟G柳,飄走至門口,忽回首,燦笑道:“差點(diǎn)忘了,還請公子囑咐伊水坊調(diào)配出熒光粉,寶玉需此以畫妝容?!?/p>
我只能無奈一笑,點(diǎn)頭答允,唉,真是不好應(yīng)付!
天朔九年,二月初六,炫霞鋪天。
平羅城內(nèi)炸開鍋般的熱鬧,不為別的,只因傳說了許久的怡心閣重新開張。如今又添加傳聞,怡心閣廣招絕藝女子,尋多日不得,終在三日前,偶遇麗人,色藝無雙?;蛟S這也算不上什么,西華境內(nèi)秦淮河岸的名樓艷坊,哪一家沒有國色天香的角撐著,可今兒不同的是,這位尚未露面的美人竟能讓破弩堡堡主龍傲天親自捧場,試問天下坊間女子何其多,可有誰能吸引武林盟主呢?
是故,所有的平羅男人都想弄到怡心閣的一個位子,甚至西北的豪強(qiáng)們也不惜趕路,為一睹芳容!
暮色漸降,我完全陷入了怡心閣偏僻雅間內(nèi)的軟榻中,斜支偏頰,側(cè)頭遙望,清甜笑起,對上了遠(yuǎn)處龍傲天的寒霜星目。
龍傲天臉色肅沉,眼光含劍,直挺挺地掃視怡心閣,頓時四周噤若寒蟬。他每踏上一階臺階,目光便增加一層寒意,睨著我,直至進(jìn)了閣內(nèi)的中央套間。
的確,我得承認(rèn),為了能夠讓怡心閣可以一炮而紅,我利用他龍傲天,做足了宣傳。但效果卻是超乎意料的好,至少引來了西北各地荷包鼓鼓的名流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