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問題的確復(fù)雜化了?！睖厝缙季o鎖著眉頭，“這蘇明簡直就是半路上殺出的程咬金！要不是他多管閑事，楊蘭的事早就告一段落了，你說，半路上怎么又殺出個他來了？在案發(fā)現(xiàn)場和死者身上都留下了你倆在場的線索，你說，這話能好說得了嗎？小惠啊小惠，你說你怎么就不動動腦子，一個陌生人的電話你也相信？這下好了，公安手里有你們倆口子都在現(xiàn)場的證據(jù)，還不得認(rèn)定是你們夫妻聯(lián)手謀殺了楊蘭?。俊?/p>

“那……”戴小惠心有余悸地盯著她，“公安機關(guān)也會來抓我嗎？萍姐，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云浦已經(jīng)被他們抓走了，要是我再被他們抓走，子娟和子然該怎么辦？萍姐，我……”

“你看你又慌了不是？我只是在替你分析，也許情況并沒有那么復(fù)雜。蘇明初來乍到，還不懂得羅原官場上的規(guī)矩，我想今天晚上楊秘書長會讓他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才是對的。好了，你就放心吧，今天晚你就在我這里將就一晚上，我陪你說說話，等到天一亮，事情也許就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的?！?/p>

“可子娟和子然還在家里，我不放心?！?/p>

“我打電話讓他們倆也過來陪你。自打偉林跟著你們家云浦在那個足球俱樂部上班后，就很少回家來住，家里空著也是空著，兩孩子來了，我這里倒能熱鬧些?！?/p>

“可這樣太麻煩您和柏書記了。一會他回來，會被我們吵著的?！?/p>

“沒事的?！睖厝缙驾p輕一笑，“咱們都是什么關(guān)系了，你還跟我客氣？向南也很喜歡孩子的，他看到子然和子娟一定會很開心的。好了，就這樣，我這就打電話讓倆小家伙打車過來?！?/p>

溫如萍很快就給子娟、子然姐弟倆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后，子娟就帶著子然來到柏向南家中。戴小惠看著一對兒女，眼睛仍然是紅紅的，盡管溫如萍在兩個孩子還沒來之前就一直勸慰她不要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她的憂傷，盡量不要讓他們知道肖云浦被公安機關(guān)帶走的事，但她還是忍不住，當(dāng)著兩個孩子的面就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

“媽，您怎么哭了？”剛剛上初三的肖子然丟開書包跑到戴小惠面前不解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您怎么讓溫阿姨把我跟姐姐都叫到這里來了呢？”

“沒……沒什么。”戴小惠抬頭盯一眼子然，“你溫阿姨說很久沒見著你們了，所以就把你們叫過來……”

“您撒謊！”已經(jīng)上高中的肖子娟也走到戴小惠面前，“要沒事，您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把眼睛哭得跟熊貓似的？”轉(zhuǎn)過頭瞥著溫如萍，“溫阿姨，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您能告訴我們嗎？”

“沒什么。你媽心情不好，所以我就讓她在我這兒住一晚上，她不放心你們倆在家，我就打電話叫上你們一塊過來陪你媽。”

“是嗎？”肖子娟將信將疑地盯著戴小惠，“媽，好端端的，您傷心什么？”

“沒……沒什么……”戴小惠支支吾吾地說，但臉上焦慮憂愁的表情卻讓肖子娟產(chǎn)生了很大的疑惑。

“還不是為了那個叫方小梅的女人？”溫如萍故意盯著子娟、子然嘆口氣，“你們也都是大孩子了，你們爸爸那些事你們多少也是知道些的，方小梅現(xiàn)在都成植物人了，可你們的爸爸還……你們說，你們的媽媽能不傷心難過嗎？”

對于方小梅和肖云浦之間的事，子娟、子然自然早就心知肚明，可他們也非常清楚，媽媽從來沒有因為方小梅的事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如此傷心難過，難道這些年媽媽表面裝得非常鎮(zhèn)定堅強，甚至是超然的大度，都是把打落門牙往肚里咽嗎？肖子娟輕輕皺了皺眉，一屁股坐到戴小惠身邊關(guān)切地問：“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您在為爸爸和方阿姨的事情傷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