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不帶你這么夸人的??!"A米在心里虐待完鐵辛后,心情好得出奇。
"A米,什么叫不帶?。?
A米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馮玲玲初來乍道,雖說在新加坡練了幾年,普通話很標準,沒有香港口音,可這北京土語不帶",對她來說無異于外語考級。A米漂得太久,漸漸忘了她剛來北京時那老被人嘲弄的廣東普通話,經(jīng)馮玲玲這么一說,她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下意識地把自己當(dāng)成北京人了。
"不帶,"A米思量著,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釋給她,只好囫圇吞棗,"總之那句話的意思就是沒有像你這樣夸人的。"
"A米,你是不是也喜歡鐵總?。?
馮玲玲冷不丁發(fā)來的一句話,猶如一把飛刀,直插A米心臟,幸好有MSN做掩護,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被扎中的那一瞬間該如何應(yīng)對。
"這個,沒有啦。"A米覺得自己欲蓋彌彰的搪塞實在太蒼白,連騙過自己都困難。
"那太好了!我真不愿意把你變成我的情敵。"看到馮玲玲居然信了,A米簡直無語。
A米不再理會馮玲玲,把注意力轉(zhuǎn)向電子郵件,看到來自聿明副總裁李祁的郵件。李祁很客氣,大意是劉東非常希望能盡快和鐵總再做一次深入的溝通,開始初步的工作,還把聿明三年的財務(wù)報表附在后面。A米看著甚為欣慰,或許真如琳達所言,劉東急著融資,這會兒有點熬不住了。A米把那些報表下載到自己電腦里,打算等鐵辛和方名山回到辦公室前好好看一看,他們二人今天早上去和韋強介紹的人碰面去了。
方名山交代要在一個檔次不低、環(huán)境幽雅的地方碰面,A米給他們挑了一家清朝王府裝飾的古香古色的餐廳,訂了個回廊小包廂。A米還親自考察了一下現(xiàn)場,坐在包廂里,正好可以看到餐廳正中央的水池和睡蓮,幾個穿著清宮女裝的服務(wù)員端著盤子四處溜達。
鐵辛靠著韋強坐下,正對面是方名山和韋強介紹來的中年男子,這種坐法可以緩解雙方各坐一邊貌似談判的嚴肅感。韋強介紹的男子那身高馬大,相貌平平,黑臉膛,標準的西服和領(lǐng)帶,胸前掛著公司名牌。
鐵辛微笑著站起身,拿出名片遞給他,中年男子也站起身,回敬一張名片,"我是京銳電子的總裁許迪"。兩人口里說著"幸會,幸會",握了握手。
一旁佇立的服務(wù)員眼看人都來齊,便招呼人把四盤賞心悅目的小菜端上,又給幾人斟上泡著青梅的紹興花雕。
"來,咱們開動吧,邊吃邊說。"方名山舉起銀制筷子,對韋強和許迪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夾了片蜜制藕片送到口邊。雖是傳統(tǒng)的蜜制藕片,卻自有股新開荷花的清香,在幾片粉紅色的荷花花瓣和青青蓮子點綴下,顯得淡雅脫俗。方名山一嘗之下,唇齒間香氣四溢,忍不住翹起大拇指。韋強和許迪也紛紛落筷,大快朵頤。
許迪也嘗了一口蜜制藕片,點點頭,贊道:"不錯。我去年來過這家餐廳,當(dāng)時點的也是這道蜜制藕片,那時的口感遠不如這次,藕片稍嫌綿軟,勁道不足,味道也不似現(xiàn)在這么層次豐富,看來這家餐廳的廚子不僅改良了配方,也調(diào)整了烹飪的程序。"
韋強笑呵呵地說:"許總可是有名的美食家,是中國美食鑒賞協(xié)會的榮譽顧問,在很多美食雜志上做過專訪,這道菜能入得他的法眼,那一定難能可貴。我都想再點一份,打包回家吃了。"
"這個自然沒問題,來,服務(wù)員,再來一份蜜制藕片。"鐵辛笑著招呼身邊的清宮女服務(wù)生。
"打包是可以,不過回家之后,色、香、味全變,品嘗的環(huán)境也完全不同,吃起來肯定不是這般滋味。"許迪望著只剩下兩片殘荷與藕片的餐盤,依依不舍的說,"即使現(xiàn)在上第二盤,也因為期待不同,少了幾分初嘗時的趣味。"
鐵辛、方名山不僅莞爾,韋強則哈哈大笑,拍了拍許迪的肩膀,"許總,我等老饕不似你這食癡那么講究,我只要拿回去給寶貝女兒嘗嘗鮮即可。"
鐵辛也笑說,"許總,改天還得向您請教,做一兩道精致的小菜,回家孝敬父母。"
許迪笑道:"是孝敬父母,還是孝敬老婆?。咳绻乔罢?,自然沒問題,后者,我可就懶得出手了,免得鐵總你將來被長期奴役。"
鐵辛等三人哈哈笑了一陣。韋強見主菜已上,生怕許迪又打岔開去,這才收斂笑容,說道:"許總,鐵總,咱們言歸正傳。說說杰易打印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