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整個世界仿佛都靜了下來,除了呼吸聲,其他的都顯得那么脆弱。
程漫焉眼角有淚水流出——亡國了嗎?雖然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是要到來的,卻不知道竟然來得這么快,而這個滅了她國家的人就躺在她身邊,而她卻要把最寶貴的貞操獻(xiàn)給他。
她要殺了他,她要為自己的國家報仇,要為她國家的子民報仇。這是她心里唯一的想法,把自己的貞操給了一個仇人,她該如何甘心?
終于,她鼓起勇氣去摸索著他放在床邊的佩刀,現(xiàn)在就殺了他,為她的國家,為她的子民,為她的家人,為她那可能已經(jīng)死去的妹妹報仇。
她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那么激烈。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多少是有些心虛的,但是想到死了那么多的人她就又有了勇氣,她并沒有想過要害誰,她這么做是大義的,即使死了也會讓很多人都記得她,不是嗎?
她的手輕輕地環(huán)過他的腰,心卻是跳得更厲害了,臉上有些發(fā)燙,但是她必須殺了他。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國家的子民,她都要殺了他,無論他是誰,即使他是那使所有人都聞風(fēng)喪膽的左賢王耶穆寒。
而她的手卻是顫抖的,因為佩刀在他的身后,她必須離他很近,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這就讓她的進(jìn)度大打折扣了,甚至讓她有些不忍心了。
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景持續(xù)了多久,她那顫抖的手終于摸到了那把刀,而她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臉上,惟恐他醒過來,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即使他是在沉睡著也給她一種壓迫感,這樣的男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為什么在睡夢中還那么冰冷,那么傲氣?燭光下那清楚的輪廓竟然讓她有些心動。
她小心地把配刀拿過來,她朝里面挪動了一下,每個動作都是那么的輕,惟恐他醒了過來。對,她現(xiàn)在就要殺了他,殺了這個毀滅了她國家的人。但她拿著配刀的手卻在出汗,竟然有些不舍,有些恐慌,六皇子,你在哪里?我需要你給我勇氣。
終于,她把刀拔了出來,刀身在這樣的黑夜里竟然反射出白光,就如在烈日底下一般,她的心驚了一下,抬眼去看耶穆寒的眸子,而他正在看著自己!
她一下就愣在了那里,連最基本的動作都忘記了。
“這么恨我?”他輕輕地拿開她手中的刀,“這把刀是有主人的,只有我才能用?!彼穆曇糁袥]有絲毫的嚴(yán)厲,卻是有溫柔在其中的。
程漫焉的手撫上他在自己臉上的手,竟然是有些顫抖的,聲音中卻依然是冷靜,“我要殺了你?!彼采w在他那大手上的手卻是那么的輕柔,微微還帶著一些顫抖,聲音卻是那么的堅定,現(xiàn)在殺不了,可以等以后,總有一天她要殺了他。
“以后我會給你這個機(jī)會的?!彼穆曇羰悄敲吹臏厝?,因為這是他的女人,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沒有被任何人染指過的。他要把此生的愛,全部留給她。
“現(xiàn)在睡覺好嗎?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愛人,他的溫柔只給她一個人。
整個王帳再次安靜了下來,甚至連那呼吸聲也不見了,靜寂得讓程漫焉的心僵硬,以至于整夜無眠。
次日。
“表哥!”一個嬌嫩的女聲穿過空氣而來,讓耶穆寒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眼還在沉睡之中的程漫焉,“聽說你昨天從那狗皇帝的寢宮里帶回來了一個女人?!”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尖銳,任何人聽了都不會感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