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耶穆寒也并沒有要解釋很多的意思,皇上圍獵他自然是要跟著去的,而一去就至少是十天時間,他做不到把程漫焉一個人留在這里十天。
程漫焉的聲音裝作漫不經心,“那讓漫焉去干嗎?!眹C本就是男人們的事情,她去做什么呢。
耶穆寒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漫焉我們早就已經達成共識了不是嗎?而且本王說過只要你有一點不愿意我娶別的女子為賢王妃,那么這個位置就是你的?!边^了這么多天他都沒有等到他要的,那么程漫焉是執(zhí)意的了。
“不,”程漫焉穿上最后一針,“漫焉憑什么不高興呢。漫焉只不過是一個亡國奴而已,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自己的手里,怎么還能有情緒呢?!狈路鹗强棺h一般,也或許她是故意這么說的。此刻的她很安靜,任何一件事情在她這里都是波瀾不驚。
耶穆寒仿佛是早就料到她會這么說,“漫焉是覺得本王太殘忍了?”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是給她的寵愛,只是她不懂得,除了恨之外,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六皇子的安全。
“不。”程漫焉否認,“天下人都知道左賢王是沒有感情的,對一個人的概念一旦有了定義又怎么會認為左賢王是殘忍呢,那只是一種很正常的現(xiàn)象?!焙退嗵庍@么久,無論他做出什么事情她都可以接受。
耶穆寒半晌沒有任何聲音,最終嘆了一口氣說:“夜深了,睡覺吧?!彼x開她身邊徑自去解開衣服躺在了床上。即使是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把天下的權力都握在手里的男人,對自己深愛的女子的任何一句話也是會放在心上的。
程漫焉也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對他的傷害,房間里安靜了下來,但是她的倔強還有她的身份,他們之間的所有都沒有讓她擁有道歉的勇氣和理由。她站起來吹滅了燈朝著床走去,一切都是那么安靜,安靜得讓人的心都有些慌張。
她輕輕躺在床上,盡量不觸碰到耶穆寒,有他在身邊還是有些心慌的,但是她自己都不能否認他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
甚至是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怕觸犯到他,卻是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因為耶穆寒強健的手臂一把就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抱里,惹來程漫焉的驚呼。
耶穆寒把她抱在懷抱里,“睡覺?!彼穆曇?,卻是沒有像以前那樣有任何動作。
程漫焉原本跳得慌亂的心隨著他穩(wěn)重的呼吸而慢慢平靜下來,安靜地在他的懷抱里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睡著,也或許兩個人都并沒有睡著,只是誰也并不說話,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平靜下來。
本以為會順利等到三日后和耶穆寒一起去圍場的,但是事實卻并不是想象的那樣。
當程漫焉反應過來自己眼前確實是一條蛇的時候,她的心開始狂跳不已。它就站在自己對面和自己來了個面對面,盯著自己,仿佛自己是它的仇人一般,一動不動的。
程漫焉自然也是不敢動的,只能看著它,若是時間能夠就這樣停止多好。她的心在狂跳,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的這個東西,凡是女子,大約都是怕這種東西的。
笛聲響起,蛇赫然就動了起來,卻是并不直接攻擊程漫焉的,只是繞著她轉,只這樣就已經讓程漫焉出了一頭的冷汗,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并不看那蛇,而是朝著周圍看去,循著那笛聲的來源程漫焉看到了那個吹笛子的人,耶穆清!
他的目光是那么平靜,一只手拿著笛子安靜地吹著,仿佛這個世界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一般,那樣的氣質震撼了程漫焉,卻是陡然掉進了耶穆清那冰冷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