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云震驚了,“你要他的性命?”她重復著程漫焉的話,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全天下竟然有人敢這么直言不諱地說出這件事情,仿佛只是要殺一只待宰的畜生一般平靜,這個程漫焉是不是也太自不量力了!在宴會上聽到的時候她還以為只是傳說,親耳聽到程漫焉這么說依然讓她震驚不已。
“是。”程漫焉的表情有些冷硬,想起耶穆寒對她做的種種她到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平靜下來,恨不得殺了他,沒有他在眼前她可以用自己真正的表情對待任何一個人,而不是對著耶穆寒勉強歡笑!
連云徹底不能明白了,怎么會這樣子,耶穆寒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認真過,如今卻對一個要殺他的人如此這般!“本宮說了本宮可以給你任何左賢王能夠給你的東西,這其中并不包括他的性命。”她會殺了全天下人,卻不愿意殺了耶穆寒。
“不。”程漫焉的聲音再次慵懶了起來,淺酌一口茶,“他會給。”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而我,一直都在等?!彼哪抗怙h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卻是并沒有落在固定的一點上,反而是顯得有些空闊和落寞。
靜悄悄的時光在指縫間流走,一個女子在等著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所有人都坐在那里等待著皇上和左賢王之間的戰(zhàn)爭,人們多少是能夠感覺得到兩個人之間的明槍暗箭的,雖然兩個人嘴角都帶著微笑,但是這樣的笑意并沒有抵達眸底。
整個場面有些沉悶,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而唯一顯得平靜的就是程漫焉了。也或許是潛意識里知道耶穆寒一定會贏,而這個時候其他幾個人的表情就有些不同了。
旋頁公主自然是不用提了,一臉焦急地看著遠方,等待著耶穆寒的身影,相對來說喧嘩公主和皇后的表情就比較復雜了。
而在林深處,耶穆寒和皇上兩個人卻并沒有人們想象中那么激烈,只是并排騎著馬緩慢行走著。
“寒,把那個女子留在身邊真的好嗎?”他這樣問雖然也有關(guān)心耶穆寒的意思,試探的意思卻是更多一些。每說一句話都是帶著深意,從耶穆寒的一句話一個字中去體味他的意思。
耶穆寒笑笑,“皇上費心了,皇上也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么,就是征服,越是不順服的,我的興趣就越大。”這也是他能夠拿下這十五國的原因,而和他一起南征北戰(zhàn)的皇上又怎么會不明白呢。
皇上大笑,“那寒除了對這個女人有這么大的征服欲之外還對其他的事情有征服欲嗎?就像是對程漫焉這樣的感覺?!彼目谖请m然有著開玩笑的意味,仔細聽卻是有著認真的,而耶穆寒自然也是能夠聽得出。
“有?!币潞敛华q豫的承認,這樣的口吻是那么的悠然自在,仿佛是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情,卻是并沒有看見皇上眸子里那一閃而過的殺機。
“征服她的心?!?/p>
皇上眸子里閃過訝異,也收起了那一層殺機,“寒這次是認真的?朕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對一個女子如此用心,寒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有個家了,你看朕,現(xiàn)在孩子都有好幾個了,不然就按照原來的想法讓喧嘩公主做王妃,讓這個女子做個小妾好了,她這樣的身份安放在什么位置上都是略顯尷尬的。”
耶穆寒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這個事情皇上就不必費心了,”他說話有些猶豫,對這個朋友他并不想欺騙他,“我在等?!?/p>
“等?”皇上的聲音中帶著玩味,“等美人看到你的真心?哈哈,寒好久沒有這么認真做過一件事情了?!彪S即他哈哈大笑三聲騎著馬疾馳而去?!氨荣愐呀?jīng)開始了,不能讓美人失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