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愛德華多心里明白,他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其實這個主意是非常愚蠢的。鳳凰隊成員不會因為某個電腦程序就對這個忸怩的孩子感興趣。你不可能通過書寫電腦編碼而受到歡迎,一個電腦程序也不可能讓你出名。你受到歡迎――有時是出名――的途徑是參加派對以及和漂亮女孩一起晃悠。
愛德華多還沒想到那么遠,但昨天晚上他收到了那個極其重要的胖奇邀請函。一周以后,就是下個星期五晚上,在附近的君悅酒店有一場宴會,此后鳳凰隊還有個派對。那將是一個盛大的晚會,也許是新會員加入之前的最后一個大型胖奇活動。邀請函“暗示”愛德華多應該帶一個約會對象共赴晚宴,他聽同學說鳳凰隊會員會通過準會員女伴的質量來衡量他們的水平。誰的約會對象越漂亮,誰就更有可能進入最后一輪胖奇決賽。
收到信以后,愛德華多在想怎樣才能找到一個約會對象――在那樣的場合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個對象――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而他的宿舍沒有女孩造訪的可能。
因此,愛德華多不得不自行其是。在那天早上9點的時候,在艾略特樓的食堂里,愛德華多徑直朝他認識的一個最熱辣的女孩走過去――瑪莎,一個金發(fā)美女,體形豐滿,她實際上是經濟學專業(yè)的,但看起來像是心理學專業(yè)的。她比愛德華多要高出兩英寸多,奇怪的是她熱衷于用20世紀80年代式樣的橡皮圈來扎頭發(fā)。但她還是挺美的,有幾分像東北部預科生的模樣,是胖奇活動的理想人選。
令愛德華多吃驚的是,她同意了。愛德華多立即就意識到了,這是因為鳳凰隊的魅力,而不是因為他愛德華多的魅力――這意味著可以去參加一個最后俱樂部的晚宴。這更加印證了愛德華多對最后俱樂部已有的認識。它們不僅是一個強有力的社交網(wǎng)絡,而且它們那獨一無二的特性能立即給它們的會員帶來地位――那種能夠吸引最酷、最熱辣、最優(yōu)秀的人的能力。對于瑪莎是否會在活動之后跟他去魏德納圖書館的書堆里干那事,愛德華多不抱任何幻想――但至少在足夠多的酒精的幫助下,她有可能會讓他送她回家。即使她在宿舍門口把他打發(fā)掉,輕吻他一下,相對愛德華多四個月的努力來說,那也是很不錯的戰(zhàn)果。
當他們來到圖書館后面的角落,從建筑物那古老的石柱所投射的狹長影子下慢跑出來時,馬克又用難懂的目光瞥了愛德華多一眼。
“一切都能如你的意嗎?”馬克問。
他是說圖書館嗎?他們剛離開的那個派對嗎?還是猶太人聯(lián)誼會?或是鳳凰隊?兩個木訥的孩子穿梭在哈佛校園里,一個穿著扣得緊緊的牛津布襯衫,另一個穿著寬松的短褲,凍得要死卻還在討論著去參加某個糟糕的宿舍派對?
對于像愛德華多和馬克這樣的男孩來說,大學生活能過得更有趣些嗎?
清晨5點。
在查爾斯河一段荒蕪的水域上,一艘雙人船從威克斯天橋的影子下劃行出來,玻璃纖維質地的長條形船劃在蜿蜒的河流中央,就像一個鑲有鉆石邊的刀片在窗玻璃上劃動一般。小船劃動得非常平穩(wěn),仿佛成了河流的一部分。它前行的動作是那樣地干凈漂亮,幾乎都沒產生什么尾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