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縝遙遙看見,吃了一驚,姚晴六識被封,形同一具空殼,決計無法抵擋外力。正自驚急,忽見青衫一閃,沈秀越過眾人,一拳打出。
拳掌相交,那和尚身子驟晃,臉上騰起一股血氣,沈秀則倒退兩步,拿椿站定,厲聲叫道:“哪兒來的野和尚?膽敢胡亂傷人?”
那老僧接了一拳,亦覺吃驚,挺身道:“老衲三祖寺監(jiān)寺性明、你是哪兒來的小輩?能接我一掌,本領(lǐng)不弱,不妨報上姓名綽號。”
“原來是三祖寺的禿驢?!鄙蛐憷湫Φ?,“小爺姓沈,名秀,綽號你祖宗。”
姚晴在三祖寺大鬧一場,用“惡鬼刺”傷了不少僧人,那刺上本有奇毒,非她本人不能解救。性覺等人一籌莫展,將姚晴恨到極處,下令寺中僧人滿山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恰好沈舟虛方才從嘉平館來此,被三祖寺的僧人瞧見,眼尖的發(fā)現(xiàn)隊中竟有來寺傷人的“妖女”,又驚又喜,火速回寺稟報。性覺聞報,立時盡率寺內(nèi)好手,追蹤而來。
性明火暴性子,一見仇敵,分外眼紅,不由分說,便以武力相向。他聽得沈秀之言,勃然大怒,左用“雕龍爪”,右使“一神拳”,他身形高大,此時拳爪齊出,聲勢驚人。
沈秀這些日子受盡屈辱,憋了滿肚皮怨毒,正愁無數(shù)發(fā)泄,見狀叫聲“來得好”,展開“星羅散手”,批亢搗虛,刷刷刷一輪急攻,殺得性明應(yīng)接不暇。
三祖寺的“鎮(zhèn)魔六絕”本由“大金剛神力”化來,力大功沉,變化靈巧非其所長,與“星羅散手”一比,頓時見拙。性明東支西拙,斗到間深處,忽聽沈秀叫一聲“著”,左胸劇痛,吃了一指,性明驚怒交迸,閃身后退,不料沈秀已繞到身后,撲的一聲,后心又著一掌。性明喉頭發(fā)甜,向前跌出,竄出時忽使一招“虎尾腳”,如風側(cè)踢,沈秀悶哼一聲,突然跳開。
性明趁勢轉(zhuǎn)身,前后中指中掌處疼痛難忍,所幸護體神功甚強,未曾受傷。當即不敢怠慢,橫掌于胸,盯著沈秀,但見他捂著左膝,一跛一跛,齜牙瞪眼,眉間流露難抑痛色,心知必是自己敗中求勝,腳尖擦中他的膝蓋??催@情形,即便不是膝蓋粉碎,這條腿也不能運用自如了。
性明驚喜不勝,大喝一聲,猱身上前,一爪拿出。眼看得手,忽見沈秀臉上現(xiàn)出一絲詭笑,性明心頭咯噔一下,不及變招,沈秀身法忽地變快,左手撥開性明一抓,右手食中二指并攏,直直點中他乳下期門穴。
性明武功雖然可觀,但久在寺廟,未諳塵世詭詐,萬不料沈秀突用詭招,詐傷誘敵,只覺得中指處一痛,渾身頓時軟麻。
沈秀既然下手,絕不容情,一手點穴,另一手猝然翻轉(zhuǎn),拍向性明天靈。這時,只聽有人疾喝一聲:“閃開。”勁風撲面,沈秀氣閉眼迷,只得閃身避讓,定眼一看,一個瘦削老僧立在性明身旁,注視自己,神色驚疑,沈秀不由怒道:“老賊禿,你又是誰?”
那老僧皺了皺眉,徐徐道:“我是三祖寺住持性覺?!彼c性明不同,眼見在場一眾人個個氣宇不凡,心中已自犯疑,再見沈秀武功,更是吃驚。他眼光老辣,善于識人,眼見沈舟虛氣度,便覺他比沈秀來頭更大,當即合十施禮,笑道:“敢問足下尊號?”
沈舟虛笑道:“在下沈舟虛,叨擾寶山,十分慚愧?!毙杂X臉色丕變,吃驚道:“天算先生?”。沈舟虛又笑指道:“那位是‘不漏海眼’,那位是‘九變龍王’,著灰衫的是‘雷帝子’,白衣的是‘風君侯’,紅衣的姑娘是地部仙碧,至于那位寬袍大袖的先生,便是東島之王谷神通了?!?/p>
性覺越聽,臉色越是蒼白,支吾道:“善哉善哉,東島西城在此相會,真叫貧僧意想不到?!闭f罷瞧了姚晴一眼,皺眉道:“天算先生,敝寺僧眾被這個姑娘的毒刺所傷,情狀甚慘,若不救治,怕是有死無生?!?/p>
沈秀冷笑道:“他們的死活與我們何干?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當世高手在此交鋒,你若識趣,快快滾回寺去,不然打起架來,誤傷了你的徒子徒孫,須不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