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營業(yè)收入?!迸迤婊卮鸬?。他沒有主動說出他們還沒有值得信賴的盈利計劃,相反,他表示他們有信心找到一個讓爆炸式增長的搜索流量轉(zhuǎn)化成金錢的方法。隨手抽出手提電腦,佩奇他們開始演示:谷歌搜索引擎與其他的搜索引擎相比,究竟快了多少,又多了多少相關性。
“我?guī)缀鯊囊巫永锏讼聛?!”杜爾說,那是“我一生中進行的最非同尋常的談話之一。我知道在首次會面中,我就想投資這一項目了”。佩奇和布林與杜爾曾投資的其他創(chuàng)業(yè)者相似——都是中途輟學的年輕人,語速都很快并被自己的工作所吸引——但杜爾卻被他們身上的膽識和專注所打動。杜爾一直是早期搜索引擎Excite的投資人,親眼目睹了在競逐成為門戶網(wǎng)站的過程中,公司是怎樣失去專注的。莫里茨也被佩奇和布林的“為夢想而獻身”折服?!八麄冊诼男惺姑_@么多年來我們已經(jīng)學會對這樣的清晰思路給予密切關注。”除此之外,他又補充說,“他們的產(chǎn)品更好?!?/p>
杜爾和莫里茨的計劃就是簽署一份合同,明確兩家公司把谷歌估價為1億美元,并愿意總共投資2500萬美元。不過,這也存在一些障礙。每一家風投公司都想單獨做這筆生意,但佩奇和布林不愿讓步,堅持說要么他們一起做,要么都不做。杜爾和莫里茨擔心佩奇(首席執(zhí)行官兼首席財務官)和布林(總裁和董事長)兩人幾乎空白的管理經(jīng)驗,他們希望兩位創(chuàng)始人招募職業(yè)經(jīng)理人。經(jīng)過長時間的討論之后,他們終于達成一個口頭協(xié)議,“我們投資時達成的諒解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包括首席執(zhí)行官在內(nèi)的管理人員將接受聘用。”莫里茨說。谷歌創(chuàng)始人想不理睬這一協(xié)議,這之后造成了一些摩擦。他們撞上了另外一個“減速丘”。當各方還在討價還價時,施拉姆回憶,布林給他打電話,說他已經(jīng)與另外一家施拉姆早先推薦的公司見了面,那家風投公司告訴布林,谷歌值1.5億美元,比現(xiàn)在的估價有大幅提高?!拔覀儜撛趺崔k?”布林問道,為了更高的估價,他們應該把杜爾和莫里茨丟到一邊嗎?
“你已經(jīng)作過承諾了。”施拉姆告訴布林。
不過,施拉姆稍后帶著微笑回憶道,“布林向杜爾和莫里茨提起這件事并加速了這個進程!”他說,布林不再是童子軍,而是個相當狡猾、靈活的交易商,“我把他看做科比·布萊恩特,一個能夠改變比賽結果的人”。
1999年6月7日,谷歌第一次發(fā)布新聞稿,宣布凱鵬華盈和紅杉資本已向谷歌注資2500萬美元。他們也在斯坦福蓋茨大廈的一個小房間里召開了首場新聞發(fā)布會。佩奇和布林身穿印有谷歌標志的白色網(wǎng)球衫,坐在福米卡家具塑料貼面桌旁,兩側坐著杜爾、施拉姆和莫里茨。貝克托謝姆、拉吉夫·莫特瓦尼和特里·維諾格拉德則和五位記者一起坐在觀眾席。在記者們的旁觀下,兩位創(chuàng)始人對“佩奇排名”的專業(yè)性、網(wǎng)絡索引和設計運算法則的方法、“等待時間”和“標度”的概念以及他們能夠想到的任何事情進行了冗長的解釋。最后,一位記者提了一個明顯的問題:“谷歌計劃如何賺錢?”“我們的目標,”布林說,“是搜索體驗的最優(yōu)化,而不是搜索收入的最大化?!?/p>
就在新聞發(fā)布會即將結束的當口,布林和在他旁邊滿臉堆笑的佩奇一起站了起來說:“如果你們想問更多的問題,請便吧!”他邀請記者留下來領取谷歌T恤衫并享用茶點。現(xiàn)在,谷歌并不經(jīng)常舉行新聞見面會,而且還被佩奇看成需要忍受的場合,而當時一段新聞發(fā)布會的錄像表明:他們兩個寧可整天留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
一個月之后,谷歌的業(yè)務就取得了突破。歐米德·科蒂斯坦尼與網(wǎng)景和它的新東家美國在線談了一筆生意,指定谷歌作為頗受歡迎的網(wǎng)景瀏覽器的默認搜索引擎。該交易把谷歌搜索量提升到每天300多萬。“這相當令人振奮,”布林說,“這對我們來說是筆大交易。”這對谷歌是個很大的認可。同時也是一個很大的考驗,因為帶來了數(shù)量巨大的搜索者?!拔覀兺耆珵榫W(wǎng)絡流量所淹沒。這是我們第一次遇到搜索引擎危機,”克雷格·西爾弗斯坦回憶道,“那天我們對除了網(wǎng)景之外的所有用戶都關閉了google.com——直到我們買來更多的計算機!”軟件高級工程師馬特·卡茨(MattCutts)記得,其他的流量堵塞也給他們帶來嚴重的負荷。當他在1999年加入谷歌公司的時候,其首要任務之一就是想出如何屏蔽色情搜索的辦法,因為這樣的搜索請求占1/4。他的解決方案就是在谷歌運算法則中給予經(jīng)常使用的色情搜索詞更少的權重,或者讓谷歌工程師在谷歌索引中拼錯關鍵詞,這樣,色情內(nèi)容就很難被檢索到。首先,他必須想出相關的詞匯。他花費好幾個小時仔細查看色情文獻,然后他的妻子想出一個烘烤餅干的主意,獎勵每一個發(fā)現(xiàn)具有猥褻意義的關鍵詞的工程師一個“色情餅干”。在那之后,色情搜索流量驟然下降。
到1999年夏天,谷歌的現(xiàn)金已經(jīng)非常充裕,況且4000平方英尺的帕洛阿爾托的辦公室已經(jīng)無法滿足公司的發(fā)展需要,當40名員工坐在辦公桌前時,顯得相當擁擠。他們需要挪挪窩了。于是,蘇珊·沃西基就給房地產(chǎn)中介打了電話,中介建議谷歌創(chuàng)始人定一下時間看一看可能的地址。兩位創(chuàng)始人覺得這是浪費時間。他們知道他們要什么:重新營造一種斯坦福大學校園的感覺。沃西基還記得他們對中介所說的話,“你們?yōu)槭膊蛔叱鋈タ匆恍┺k公大樓,然后拍些照片并把它們給我們帶回來?”
1999年8月,谷歌租下了一座綠樹環(huán)繞的兩層小樓的一部分,它位于頗具田園風情的觀景山海灣林蔭大道。起初,他們只租了第二層,但很快就擴展到第一層,然后又租了隔壁的一幢大樓。這里具有明顯的吸引力:向北到斯坦福大學騎自行車剛好10英里路程,在遠處的西邊,圣克魯斯山脈構成了一道明顯的屏障。與帕洛阿爾托的員工可以步行吃午飯不同,在觀景山吃飯需要開車。辦公室很快就變成了比薩箱和中餐餐具的垃圾堆。兩位創(chuàng)始人決定聘請一個廚師。他們選擇了和斯坦福兄弟會以及婦女聯(lián)誼會同樣的做法:舉辦一個廚師選拔周(ChefAuditionWee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