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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公主 第一章(3)

刁蠻公主 作者:馬志全


文媚兒似乎被打傻了,張口呆望著朱允,說不出話來。

朱允仍是一臉耐心,“表妹,這是左手打法,打好了跟右手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左右開弓打耳光,人臉上的痕跡便會對稱,不僅侮辱性強(qiáng),而且美觀。”

文媚兒似乎回過神來了,眼淚滾滾而下,“皇上,你,你怎么可以打我?”

“表妹呀,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我只是在教你怎么樣打好耳光,怎樣才更不尊重人,怎樣才更驕橫跋扈?!敝煸市χ拿膬?,眼神卻異常鋒利。

文媚兒怔了怔,大哭著跑開去。

見文媚兒走了,在場的人頓時興奮起來,大家總算感覺出了口氣??墒顷惲謪s顯得憂心忡忡,他看了看天空,意味深長地說:“皇上,雷雨要來了?!?/p>

皇上不語,又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啊,那文媚兒是太后的眼珠子。恨倒是解了,可問罪的人就要找上門來了。”

為了躲過這一劫,皇上朱允沒少動心思。他讓一太監(jiān)到太后宮中探聽消息,知道太后起駕御花園了,他這邊趕緊動身。太后和文媚兒撲了空,又趕到御書房,仍不見人,太后正要發(fā)怒,卻聽說皇上到太后宮中請安去了。等到太后回到宮中,皇上卻得了順子的消息提前離開了。幾番貓捉老鼠下來,當(dāng)太后再到御書房見到朱允時,早已累得筋疲力盡,哪還有力氣發(fā)怒。

只是既然來了,就得興師問罪。說到朱允打人的事,太后還是怒不可遏,責(zé)問道:“她是貴妃,還是你表妹,你怎么可以動手打她?你還像個皇上,像個哥哥嗎?”

朱允滿臉賠笑,還是那句話,“母后,我怎么舍得打表妹,我不過是在教她一些打耳光的技巧?!?/p>

聽說文媚兒要學(xué)打人技巧,太后大驚。只是文媚兒抵賴,說她問順子皇上的事,順子不說,她就輕輕給了他一下。朱允便叫順子上來,讓太后看他的臉。順子的臉上,五個清晰的手指印,還有些紅腫。太后見了,不再說話,只叫順子下去用些藥膏。朱允趁機(jī)借題發(fā)揮起來,“表妹呀,你又不是舅舅派進(jìn)宮來監(jiān)視我的,干嘛要知道我的一切?”

太后正閉目養(yǎng)神,聽出朱允話中有話,正色道:“什么話,皇上。不許胡說?!?/p>

文媚兒得勢不饒人,硬逼著太后為她做主,也想在皇上面前逞逞能耐。太后已精力不濟(jì),有些敷衍,卻也責(zé)怪朱允不該拿媚兒做靶子?!翱赡谜l來做靶子呢?”朱允說,“太監(jiān)宮女們又沒犯錯誤,憑什么打人家?”

“那你憑什么打我?”文媚兒逼問道。

“打人者人恒打之?!敝煸士跉鈴?qiáng)硬。

“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和奴才一般看待?”文媚兒氣惱起來。

朱允突然軟了語氣,笑道:“我的表妹呀,你有時的表現(xiàn)還不如奴才呢?!?/p>

閉目養(yǎng)神的太后睜開了眼,臉一沉道:“皇上,你太過分了,你馬上向媚兒道歉?!?/p>

“是,母后?!敝煸授s緊答道。又轉(zhuǎn)身對著文媚兒:“表妹呀,對不起,我以后保證不這么打你耳光了?!?/p>

“那你還要怎么打?”文媚兒一點(diǎn)也不笨。

“只要你有個貴妃樣,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那我要沒貴妃樣呢?”文媚兒還在挑釁。

“沒貴妃樣就滾出宮去。”朱允大怒道。又看了看太后的臉色,換了語氣,“太后這么疼你寵你,你沒好樣不是給她老人家丟臉嗎?誰敢讓我母后沒面子我就讓誰滾?!?/p>

雖說朱允用心良苦,然而太后畢竟老道,她聽出了朱允話里裝腔作勢的成分,突然感覺掃興,手一揮道:“行了行了,別拿我出來搪塞。媚兒,咱走吧,你以后也真該記著自己是個貴妃?!?/p>

那個夜晚司徒靜他們提前來到小鬼嶺腳下。這是一個重要的入京關(guān)口,南來北往的必經(jīng)之路。萬人敵親自選址布陣,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只是對于侍女阿蓮來說,大將軍的小姐要去參與搶劫,這讓她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事到臨頭了,她還在邊走邊勸小姐,但小姐哪里肯聽,她說了,她太想要錢了,如果有了錢,她就可以幫更多的窮人,而且在她看來,像齊國侯這樣身份的人也還放賭斂財,她就有必要劫富濟(jì)貧。

“可這要擔(dān)很大的風(fēng)險。”阿蓮急得都快哭了。

司徒靜滿不在乎,“不,這絕對是件好玩的事,你等著瞧吧?!闭f罷她快馬上前,追上萬人敵等人,說道,“各位,我有個好主意。萬人敵,你跟巴虎和熊二在小鬼嶺的狹路上迎著他們,我們在下邊把守,要是他們從你們手里逃走了,我們會把他們攔住?!?/p>

萬人敵三人當(dāng)然說好。路線約定了,轉(zhuǎn)眼之間,司徒靜和阿蓮換上了黑衣,卻聽司徒靜對阿蓮說:“我們不過去,等他們到手了,我們戴上面具,冒充黑吃黑的強(qiáng)盜殺出去,搶下他們的贓物。哈,這件事一定可以成為整整一個月的話題,整整半年的笑柄。”想著接下來的情景,司徒靜忍不住大笑起來。

阿蓮這才放心,跟著也大笑起來。

這小鬼嶺的山路,白天是交通要道,到了夜晚卻鮮有人跡。窮人是走不起夜路的,也不敢走,走夜路的只有兩種人:富人和強(qiáng)盜。有趣的是今晚的山路上走著兩路人馬,一路是那大名鼎鼎的齊國侯的兒子梁君卓及其隨從,一路是同樣大名鼎鼎的云南王的兒子白云飛和家將白無雙。想必是白云飛的馬腳力更足,他們后來居上,超過了前面的兩騎人馬。白云飛認(rèn)出了被超之人就是齊國侯的兒子梁君卓,猜測著齊國侯的想法是不是也和他父親一樣。此次上京,他是帶著重要任務(wù)去的,名為來京聯(lián)姻,實(shí)則是做人質(zhì)。他的婚姻已由皇上做主,將當(dāng)朝公主安寧許配給他。以婚姻做交易這是自古而然的政治手腕,也是自古而然的表面文章,暗地里,云南王卻絲毫沒有放松擴(kuò)充自己的實(shí)力,時刻準(zhǔn)備著要和朝廷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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