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公主就會打架,史書上還真少見?!卑自骑w不以為然。
“好,小子,看來你是沖著我安寧公主來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安寧惱羞成怒,又對著侍衛(wèi)吼起來,“你們這群飯桶,還不快將他拿下?!?/p>
轉(zhuǎn)眼間,白云飛被侍衛(wèi)團團圍住。朱允及時趕到,喝住侍衛(wèi),讓他們?nèi)客讼?。安寧撲到朱允面前,“哥哥,這家伙侮辱你妹妹,你快給妹妹做主,治他重罪?!?/p>
朱允看了眼安寧,又對白云飛道:“白云飛,朕讓你來相親,可這相親怎么變成了打架?”
安寧愣住了。白云飛道:“皇上,公主拿白云飛練鞭法,臣實在無奈,只好冒犯公主?!?/p>
“什么?你,你是——他是——”安寧看看白云飛,又看看朱允。
“沒錯,他就是云南王文武雙全的兒子,白云飛。”朱允笑答。
“微臣多有冒犯,請公主恕罪。”白云飛上前施禮,只是安寧毫無反應,露出云里霧里的神情。這時朱允打起了圓場,只道大家不打不相識,以后好好相處就是。又讓安寧收起鞭子,回去梳妝,把女孩兒好看的一面露出來,讓白云飛好好看看。
安寧的臉上飛起一片紅霞,卻向白云飛做了個惡狠狠的動作,這才離去。
安寧走后,朱允問起白云飛打架的緣由。他相信安寧不會隨便打人,她雖是性情中人,剛猛卻不魯莽,如果她動手打人,肯定有其原因。白云飛這才說起曾在街上和安寧打架的事,安寧路見不平,卻是因為誤會。
“現(xiàn)在安寧公主恨透了我,皇上,這門親事怕是結(jié)不成了。”說完打架的事,白云飛趁機扯出結(jié)親的事來,心情輕松多了。
朱允聽了,深沉地笑道:“很多事都是從誤會開始的,我妹妹的性格,可是很難說的?!?/p>
正如朱允所料,安寧公主的性格是很難說的。在御花園與白云飛打完架回到宮里,安寧細細地打扮起自己來。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所起的變化。今天之前,她還根本不把白云飛放在眼里,可是轉(zhuǎn)眼之間,她已經(jīng)很在意自己在白云飛眼中的印象了。她明白這種變化是為什么,就因為白云飛不怕她,知道她是公主還跟他打架。他是她見過的除小龍蝦之外,惟一不怕他的男人。
在宮里呆久了,滿眼都是唯唯諾諾的男人。白云飛讓她感覺到意外,因意外而興奮。
回到太后宮里,已不見白云飛蹤影。原來她來之前,皇兄和母后正在打賭。太后聽說安寧和白云飛打起來了,認定這門親事完了,認為按安寧那脾氣,誰惹了她那還了得。朱允卻不以為然,認為太后對安寧的性格了解得并不清楚。二人各持已見,便打起賭來,太后賭安寧不喜歡白云飛了,朱允就賭正相反,并約好賭注,誰輸了誰擺酒請客。
此時安寧進來,太后滿臉喜色,道:“安寧,一會讓哥哥請咱娘倆吃飯?!?/p>
“那好啊?!卑矊幷f著,左顧右盼起來。太后問她在找什么,她道,隨便看看,沒找什么。終于沒找到白云飛,顯得很是失望。
因為對于打賭太后和朱允都有信心,便拉起家常來。太后道,說是帝王之家,也該有天倫之樂,今天咱們仨要好好聚一聚。安寧應著,有些心不在焉。
“安寧,你不開心嗎?”朱允問。
“沒有啊?!卑矊幓卮穑室馓岣吡寺曇?。
“那就好,那就好?!敝煸收f罷,和太后對了對眼神,兩人都很得意。
“哥,那,那……”
“那什么?”朱允故作不知。
“那白云飛呢?”安寧說罷,緋紅了臉。
“走了,回去了?!?/p>
“走了?”安寧十分失望。
“他知道得罪了你,心里有些害怕?!?/p>
“他會怕我?才怪。哥,你不是讓我換了衣服來看他嗎?我這不是白忙活了嘛?!卑矊庎狡鹆俗?,撒起嬌來。
朱允得意地笑了。太后也笑了笑,爽快道:“得,今兒這席,我請了。”
三
那天司徒靜拉起哥哥就往外走,直奔城外的一座寺廟。劍南不明究竟,一路問妹妹拉他來這兒干什么。司徒靜只說他這次逢兇化吉,有驚無險,應該來此謝神。劍南便說,事兒都是妹妹擺平的,平時多供著妹妹就成,謝神干嘛。司徒靜道,哥的嘴已練得夠巧了,一會多發(fā)揮發(fā)揮。劍南不明白妹妹話中之意,已到寺院門口了,還是不愿進去。司徒靜指向院里,隨著妹妹的手,劍南看見了院里的文薔,眼睛大亮。司徒靜一把拉住劍南,道:“算了,哥不愿來,咱還是回去吧?!眲δ显诿妹玫哪樕嫌H了一下,撒腿就跑。
文薔自然是被司徒靜約來的。見了劍南,她對身邊的丫環(huán)道,你收拾一下,先回府吧。
丫環(huán)走后,劍南和文薔來到寺院的花園里。文薔又喜又憂,心里充滿了絕別的情緒。她告訴劍南,爹爹文章并不因為皇上親自出面勸和而有所改變,他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噬弦蛔?,他就告訴文薔,決不允許文薔和司徒家再有任何交往。文薔雖不死心,卻也看不見希望,惟一的念頭便是想進宮去求大姐文媚兒。可她心里清楚,那希望也是渺茫的,她知道大姐一向和爹爹一條心,從來不把她放在眼里。
劍南倒不悲觀,他讓文薔不要絕望,“還有我妹妹呢。她現(xiàn)在,了不得了。來,有點信心?!眲δ仙斐鍪謥恚乃N突然撲進劍南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他,仿佛馬上就要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