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根深蒂固的懷疑需要很久才能驅散。美國人可能會說,他們覺得種族歧視態(tài)度很討厭,但是他們?nèi)匀粠в蟹N族主義情緒(很遺憾)。一項由亞歷山德拉.戈爾比(Alexandra Golby)展開的神經(jīng)影像學研究再一次驗證了那俗套的玩笑:其他種族的人們看來都差不多。我們更加擅長于辨識自己種族的陌生面孔;更為確切地說,我們更可能激活梭狀回面孔區(qū)(梭狀回的一部分),這一區(qū)域對于辨識個體起到了根本性的作用。有趣的是,同種族傾向在美國白人中比美國黑人更為強烈,這意味著在人群中屬于少數(shù)派的黑人更容易辨識大部分的白人面孔;而白人則更傾向于停留在種族辨識上,沒有繼續(xù)到個體辨別。這不僅是種族辨別的問題,而且是內(nèi)在感情的反映。盡管神經(jīng)影像學和傳統(tǒng)的心理測試都很少發(fā)現(xiàn)美國白人外露的種族歧視(他們對于標準調查問卷的反饋顯示出對黑人的支持),但當被要求和黑白面孔一道整理喜歡和不喜歡的詞匯,許多測試者就會顯示出潛意識的對黑人群體的排斥傾向,因為將好的用詞和黑人聯(lián)系起來所花的時間比和白人聯(lián)系起來所花的時間要長。在內(nèi)在種族歧視測試中分數(shù)高的測試者同時也對黑人面孔表現(xiàn)出更多的吃驚,扁桃腺的激活程度也要更高,因為扁桃腺調節(jié)著人們對記憶中不快刺激物的情感反應。當測試者熟悉面孔(無論是黑人還是白人)時,這些神經(jīng)反應又會消失,這又應了那句老玩笑:“他不是黑人,他是瓊斯?!?/p>
這是否意味著我們就是種族主義者呢?不是,調查人員耐心地指出這一點。這些表明的卻是消除這可恥的傾向不僅僅需要的是腦力勞動。它需要我們留意到自身的偏見和幸福感聯(lián)系得是多么緊密―就像嘗試新食物一樣,克服它需要的也是意愿。
另一半是自己
埃莉諾.羅斯福(Eleanor Roosevelt)說過:“沒有人能夠讓你覺得低人一等,除非你同意他的說法。”類似羅斯福夫人的言論,看似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人類這個物種也許是自私的,但卻缺乏足夠的自我洞察,或者說并不是每家報紙都有私人建議專欄。我們與集體的自然紐帶意味著我們非常在乎他人的意見,無論是好是壞。因此,許多被恭維的首席執(zhí)行官相信,他們的確和耶和華一樣偉大,而那些遭受鄙視和拒絕的人們也不禁感覺,他們的確有著一些污點,即使有些只是“甩在身上的污泥”。
在極端的情況下,這會出現(xiàn)在慣犯的思想里。如果當?shù)氐拿恳黄鹜当I事件都怪罪到吉普賽人身上,那么一邊偷盜一邊用“大膽狂徒”的神話進行自娛自樂,豈不是正好不負“盛名”,又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如果警察猜測街頭的每個黑人青年不是商人就是皮條客,那為何不把這屈辱的標志上升到反英雄團伙的豐功偉績?有偏見的受害者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陷阱之中。如果他們在自己的團體之外更廣闊的社會里被同化并取得成功,就好像是對壓迫者的投降、對自身團體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