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抽一口氣,呼吸一滯。
醉花樓里的頭牌—雙蝶姑娘。
名叫雙蝶的女子聽到那個男子不屑的話時,眼神一黯,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反駁。而那個男子見她如此,手更是放肆了起來,在她的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口中更道:“醉花樓里的雙蝶姑娘也不過如此,一點朱唇萬人嘗,今天本大爺?shù)挂惨囋國P溪第一名妓的味道?!?/p>
說罷,那張血盆大口就要壓上那張小巧的紅唇。
而在場的人卻無一幫忙,仿佛這些事情都是司空見慣的,看了那個男子一眼后,沸沸揚揚的聲音再次響起。
倏地,卿云一把拉過雙蝶,躲過那張血盆大口。一個旋轉,與他拉開了距離。她看了看那個色迷迷的男子,眉微蹙:“這是慶書會,請勿打擾大家的興致?!?/p>
見到手的肥豬肉飛走了,還被一個女子羞辱,男子惱羞成怒,惡言道:“跟妓女在一起的必定是物以類聚,想必也是醉花樓里的哪個青樓女子。”
不理會他的惡言,卿云淡淡道:“青樓女子也是人?!?/p>
“哼!這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話了。青樓女子是人?哈哈!青樓女子不過是一個讓男人泄欲的工具,稱不上人?!毖劾餄M是鄙視的眼神。
而卿云身后的雙蝶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頭垂得低低的。
卿云大笑:“你禽獸不如!沒有資格談論這個問題。”
“你!”男子握拳,憤憤道,“你這個婆娘竟敢說我禽獸不如!你……”一個拳頭猛地沖向卿云。
卿云拉著雙蝶一閃,拳頭落空,狠狠地落在木板上,拳頭頓時變得通紅。
就在拳頭再次出擊時,卿云摟住雙蝶,輕輕一躍,跳到舫里的最高處高聲道:“在場的各位竟無人幫忙,難道鳳溪的俠士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風貌嗎?難道就任由這個登徒子糟蹋如此美貌的姑娘?難道因為她是青樓女子就活該被糟蹋嗎!”卿云聲調越來越高,縱然貌不驚人,但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卻叫人不敢逼視。
卿云居高臨下地俯視眾人,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油然生成。
雙蝶怔怔地看著她身旁的姑娘。
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她就覺得這個姑娘與眾不同,非同一般。所以她才會撇下婢女和嬤嬤派給她的侍衛(wèi),從她的小船舫里偷偷地跑進這個船舫來見識這個姑娘。
對于這個姑娘,她有說不出的情感,既有羨慕又有一股莫名的恨意。
而卿云會挺身而出除了看不過去之外,還有一股對她莫名的內疚情感。這么美的人,被糟蹋了就真的可惜了。
處于低處的那個男子突然出聲道:“給本大爺報上名來!你這個婆娘可知本大爺是誰?本大爺可是當今李尚書之子,要怎樣的女人就有怎樣的女人!”
眾人噤聲。
就是因為這點他們才不敢插手。李尚書可是當今皇帝跟前的紅人,聽說前陣子還立了個大功呢!而且李尚書是出了名的寵滋兒子的。如此一來,即使有怨言,誰敢得罪?
見到在場的人都不敢出聲,他得意地看著卿云和雙蝶。
“哈!哈哈哈!”卿云大笑,“不過是尚書之子,就敢如此放肆!那你又可知平延王上個月都待在哪里?”
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扯上平延王,但他依然一臉盛氣凌人。
“醉……醉花樓。”人群中,有人答道。
“醉花樓哪里?”卿云定睛一看,望向剛剛答話之人。
“雙……雙蝶姑娘處?!北凰煌?,答話的人有點結巴。
突然,卿云眼神轉柔,看向雙蝶:“雙蝶,王爺是否在你那里待了一個月?”
雙蝶臉色微紅,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聲音如若蚊叮般:“上個月,王爺?shù)拇_在雙蝶處?!?/p>
“王爺是否有給你承諾?”卿云柔聲問。
雙蝶臉更紅,她答道:“王爺曾經對雙蝶說過,不會讓人欺負雙蝶?!?/p>
聲音雖小,但在場的每個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盛氣凌人的男子臉色微白。
卿云轉頭,眼神銳利,像一面澄澈的鏡子照射著每一個人的心靈深處。
“可都聽到了?平延王從未對一個女子有過如此待遇,既然平延王已經做出承諾,相信不久鳳溪第一名妓將會是平延王府的人?!变J利的眼神射向李尚書之子,“難道平延王的女人你也敢搶?或許,你認為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的駙馬平延王比不上一個當前紅人李尚書?”
男子的臉像調色盤一樣不斷變幻成五顏六色,最終他的臉如紙般蒼白。
“臭婆娘,你給我等著!”
他狠狠地拋下一句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