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發(fā)道:“誒!……那東家我去辦了!”
胡其從道:“快去吧!原武你也去!”
二人向胡其從施禮,退了下去,胡其從仍然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在廳內(nèi)踱著步。
胡其從自語道:“這下好了,勝了!勝了!……”
城外,總督行轅,轅門外,士兵衣甲鮮亮,一面大旗迎風飄揚,上面寫著一個“張”字。
兩匹馬由遠駛近,馬上端坐著兩個人,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人,正是浙江巡按胡宗遠,旁邊是一個武官,是胡宗遠的下屬游擊將軍張嘯。
二人來到轅門外,翻身下馬,兩個士兵上前迎上。
士兵道:“大人!”
胡宗遠道:“總督大人可在行轅?”
士兵道:“正在大廳議事!”
胡宗遠點點頭,和張嘯走進轅門。
行轅的大廳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張地圖,總督張經(jīng)和幾個幕僚圍著桌子,正在觀看地圖。
胡宗遠和張嘯走了進來,向張經(jīng)躬身施禮。
胡宗遠道:“總督大人!”
張經(jīng)抬頭看了看胡宗遠,笑道:“宗遠,你來了!”
胡宗遠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張經(jīng)道:“沒有你在王江涇牽制倭寇的右翼并殲滅其一部,我也無法在石湖蕩一戰(zhàn)成功,此戰(zhàn),你實居首功!”
胡宗遠道:“大人過獎,是大人運籌帷幄,調(diào)度有方,下官才僥幸得勝,不敢居功!”
張經(jīng)笑道:“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了,王江涇的部署,都是由你親自籌劃,我可不會奪你的功勞……”
張經(jīng)說著,又嘆了口氣:“可惜走了倭首辛五郎!”
胡宗遠道:“大人不必憂慮,辛五郎此次元氣大傷,即便能僥幸走脫,一時半會,也成不了什么氣候!”
張經(jīng)點點頭道:“對了,宗遠啊,聽說你擒住了倭酋小野正一,現(xiàn)在在哪里?”
胡宗遠道:“大人,下官正是來稟報此事,小野正一被監(jiān)軍趙大人派來的人帶到監(jiān)軍行轅里去了!”
張經(jīng)一皺眉頭,道:“趙大人?……這是我總督衙門的事,他干什么又來插手?”
胡宗遠道:“他……監(jiān)軍大人有節(jié)制地方官員之權(quán),所以……下官只有聽命!”
張經(jīng)道:“你可知道他要小野正一做什么?”
胡宗遠道:“下官不知!”
張經(jīng)有些忿然道:“本來我以為將他的行轅搬到西湖邊上,他每天可以飲酒作樂,不再過問我軍中之事了,沒想到他還是要事事插手!”
胡宗遠道:“大人……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經(jīng)道:“說吧,你我還有什么不可以說的?”
胡宗遠道:“趙大人在朝廷深得圣恩眷顧,又有嚴閣老父子鼎力扶持,可以說是位尊權(quán)重,大人總督東南,事事需要朝廷支持,似乎不宜與趙大人鬧的太僵!”
張經(jīng)道:“宗遠啊,我沒你那么個好脾氣,他趙宣禮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墨吏出身,根本不懂軍事,頂了個欽差的名頭,便在我頭上指手畫腳,若不是他事事掣肘,我東南戰(zhàn)事豈會如此的艱難?!”
胡宗遠趕忙道:“大人息怒,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張經(jīng)怒氣上涌,道:“怕什么?!宗遠,我知道你有城府,能跟他虛與委蛇,我不管他那套,等這次戰(zhàn)事一了,我會向朝廷參他一本,告他濫用監(jiān)軍之權(quán),胡亂指揮,還有……盤剝商戶,大肆搜刮民財!”
胡宗遠看了一下張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花廳內(nèi),趙宣禮正坐著喝茶,趙希圣從外面走了進來。
趙希圣道:“爹!小野正一已經(jīng)從胡宗遠大營提來了!我已經(jīng)把他關在行轅監(jiān)舍了!”
趙宣禮點點頭道:“好!”
隨即站起身來,道:“你馬上叫人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