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一摟胡瓜的肩頭道:“兄弟,別小看這個倉庫,這可是杭州最大的倉庫,好歹哥們兒在這兒能混口飯吃,比咱哥倆蹲大牢強吧!”
胡瓜道:“那我來能干什么?”
周鐵道:“做保鏢?。 ?/p>
胡瓜道:“保鏢?!……你是說跟你似的,給人當家???
周鐵道:“能吃飯就行啦,這年頭不好混啊,你就先委屈委屈吧,一句話,在這兒,我是老大,你是老二!”
胡瓜嘟囔道:“當個家丁,還分什么老大老二!”
周鐵道:“兄弟,你看你這身行頭,都破了,這樣,你先去換身衣服,回頭我給你擺酒接風!”
胡瓜道:“什么衣服?
周鐵道:“就是咱們這兒的……幫服!”
一個空的庫房,屋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雞兔豆瓜之類的熟食。
胡瓜走進來,身穿一件灰色的家丁衣服,頭上帶著一個仆役帽,甚是滑稽。
周鐵道:“整齊多了!”
胡瓜一把把帽子抓下來,摔在桌上道:“整齊個屁!”
周鐵把帽子撿起,又給胡瓜戴上。
周鐵對眾家丁道:“大伙兒記住了,這是我兄弟胡瓜,江湖人稱‘玉面小飛龍’,以后咱們就都是一家人了,來,給胡大哥敬酒!”
眾家丁紛紛端起碗道:“歡迎胡大哥!”
胡瓜只好也端起碗,跟大伙兒碰了一下。
胡瓜道:“各位英雄,請!”
胡瓜喝完酒,又把帽子摘了下來。
皓月當空。
一輛馬車停在監(jiān)軍行轅門口,旁邊跟著一個小廝,正是一身仆役的打扮代正,代正將王翠翹扶下車,兩個人向轅門走去。
守門的士兵攔住二人。
士兵道:“干什么的?”
王翠翹道:“我是王翠翹,是監(jiān)軍大人請我來的!”
士兵面露恭謹?shù)溃骸笆ФY!……這位是?……”
士兵看向代正。
王翠翹道:“是我的琴童!”
士兵道:“王姑娘請進!”
王翠翹和代正進了轅門。
胡宗遠和趙希圣走進花廳。
胡宗遠道:“下官拜見監(jiān)軍大人!”
趙宣禮滿面笑容道:“宗遠啊,今天我請你來,是敘敘私誼,不必拘禮!你可知道,我來杭州這么久,你是我唯一請過的同僚!”
胡宗遠道:“承蒙大人青眼,宗遠受寵若驚!”
趙宣禮道:“誒!別說客氣話!打了這么久的戰(zhàn)事,今日權(quán)且放浪一下形骸!就別拘于官場上的禮數(shù)了,你看如何?”
胡宗遠道:“大人有此美意,宗遠怎能拂逆?!”
趙宣禮笑道:“好!……希圣,游船準備好了嗎?”
趙希圣道:“準備好了!”
趙宣禮拉住胡宗遠的手,道:“走,咱們到西湖上賞月去?!?/p>
西湖邊上,停著一艘巨大的游船,游船上燈火通明,照的江面上波光異彩。
代正站在游船的一個角落,向江邊看去,只見趙宣禮和胡宗遠等人,向船上走來。
趙宣禮等人進了游船上的花廳,花廳中已經(jīng)備好了佳肴,幾個侍女在周邊陪侍。
趙宣禮道:“請!”
胡宗遠客氣道:“大人請!”
兩個人各自坐了,旁邊的侍女給倒上酒。
趙希圣吩咐下去道:“開船!”
游船向湖心劃去。
明月當空,荷香輕漫,令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胡宗遠嘆道:“西湖月色,果然名不虛傳,古人云‘洞庭湖上無月色’,洞庭的月色如何,我不曾領略,但我想亦不過如此!”
趙宣禮笑道:“怎么,宗遠在杭州這么久,都沒來過西湖上賞月嗎?”
胡宗遠道:“托大人的福,這是第一次!”
趙宣禮道:“胡大人為國事盡心操勞,勤謹可嘉,但亦要懂得一張一弛之道!”
胡宗遠道:“大人說的是,宗遠受教了!”
趙宣禮道:“不知道胡大人在平日里作何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