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純坐在車里守候周欣,臉上倦意無盡。
東方大廈 白天
那一天周欣出門較晚,高純跟到東方大廈后天上掉了雨滴。高純在停車場里等著周欣,透過汽車擋風玻璃上不斷晃動的雨刷,吃力地盯著大廈的門口。接近中午周欣打著一把雨傘走出大廈,一個人走向路邊。高純馬上強打精神開車跟上,不料在路口堵車的片刻,兩個男子忽然拉開他的車門,一頭鉆了進來。
“去國際飯店!”
坐在前座的男子發(fā)出命令,高純急忙連聲解釋:“不行不行,對不起這車不拉活了?!?/p>
男子馬上不滿:“怎么不拉活兒了,不拉活你開車上路干什么!”
前邊周欣乘坐的出租車已經(jīng)走遠,高純急不擇言:“你們趕快下去吧,我有急事,我這是包車……”
兩個男子惡語相向:“你拒載呀?我偏不下去!你包什么車,你騙哪個呀,去國際飯店!我告訴你,你要吃投訴的哦……”
高純言語無措:“你們……我去不了國際飯店,你們趕快下車……”
他無望的看到,周欣的車子已經(jīng)走遠,消失在前方的車流和雨幕之中……
汽車里 白天
傍晚時的雨下得更急,天空陰霾濃密。高純的出租車停在一條無人的小路上,車上沒人。高純在停在路邊的另一輛汽車里,接受了老板的訓斥。
“我早讓你換車你不換,啊?你早換個不是出租車的車還會有這事嗎?”
陸老板的背影和天空同樣陰沉,高純還想強詞奪理:“我還沒來得及,你聽我說說這過程……”
陸老板厲聲打斷高純:“我只要結(jié)果!”
高純只好住口:“好,那我馬上去租?!?/p>
陸老板警告:“我告訴過你,你要是跟出了我感興趣的事,我還可以給你更多的錢。今天我再補充一句:你要是老給我丟梢,你就什么也拿不到了?!?/p>
汽車租賃公司 白天
第二天一早高純就去了一家汽車租賃公司,去了才知道租車不僅要交押金,還有提供本市居民的戶口證明。
高純有點傻眼:“什么,還要戶口本?”
工作人員說:“對,押金,戶口本,你有單位嗎?”
高純搖頭:“我戶口不在本地,身份證行嗎?”
工作人員搖頭:“身份證不行?!?/p>
另一家租車公司 白天
他又跑了好幾家汽車租賃公司,只有一家公司的手續(xù)看上去相對簡單,沒有戶口本用身份證復印件抵押也可以 。
高純馬上答應:“那行,那我就押身份證復印件吧?!?/p>
工作人員說:“好,先租一個月是嗎 押金一萬。”
高純又涼半截:“一萬!少點行嗎?”
工作人員搖頭,態(tài)度沒商量的:“不行,要不你交戶口本,交戶口本,押金五千?!?/p>
奔馳車里 白天
陸老板在離開碼頭返回公司的路上,接聽了高純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中的反應相當不爽。
“什么,一萬?我不是已經(jīng)付了你兩萬了嗎,這兩萬可不是給你個人的報酬,這是給你的工作經(jīng)費。這沒多少天嘛,你都花哪兒去了……買個相機你花了多少錢?我也沒見你拍過幾張照片呀!還有什么……手電筒?手電筒值幾個錢!”
觀湖俱樂部 白天
金葵走出練功房,朝等在走廊上的高純走去。從她的臉色上不難看出,昨夜她也沒有入睡。
在走廊的一端,背人的地方,金葵和高純唧唧咕咕地說了起來。
高純來找金葵,自己也不知是想和她商量一下還是僅僅發(fā)發(fā)牢騷,他沒想到金葵居然也和陸老板一樣,對那兩萬元的去向存有質(zhì)疑。
“除買相機,買手電,買手機,那兩萬你都怎么花的,怎么只剩下五千了?”
高純的目光落在金葵的脖子上,雪白的皮膚之下,是一塊精美碧綠的琉璃。金葵恍然低頭自顧,馬上自嘲:“噢,錢都掛我脖子上了,我說不讓你買你非買,你干嗎著急現(xiàn)在買這東西啊?!?/p>
高純不答,只悶聲說:“咱們不是還買了練功鞋了嗎,還買了跳‘冰火之戀’的服裝了?!?/p>
金葵長出一口氣,問:“你那車開的好好的,拉什么客人呀非要換車?”
高純解釋:“這是一個要包車的客人,給錢多,人家就是不愿意走哪兒都坐個出租車,人家做生意的講究這個,所以他非讓我租賃一個好一點的車,得一看就是輛私車的。做老板的連輛私車都沒有,那多不體面呀。”
金葵:“那個要包車的老板說給你多少錢了嗎?”
高純說:“那老板答應只要我找到像樣的車,就付給我一大筆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