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他的臉,我想我也有點兒太過分了,他悶哼了一聲,把廚房的門重重摔上,我用力推他的背,然后他跌坐在地上。在那之后,我們一直冷戰(zhàn),誰也不理誰。差不多過了兩個月,他心臟病突發(fā),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想他也知道,我再也不怕他了?!?/p>
瑞克現(xiàn)年四十歲,他說:“我想是在初中的時候吧!我跟爸爸在客廳比腕力,他比我重一點點兒,不過兩個人實際上是差不多的。我的手纏住他,讓他根本就無法舉起來,后來他一只手滑掉了,然后開始打我。他只是捶我的手臂,但我感覺到他是用盡全力,我嚇壞了。很明顯的,情況已有所不同了。比腕力本來很好玩的,我們總是高高興興地進行比賽,但那一次他很沮喪。我終于知道,比腕力對他來說再也不是游戲,在生理上他再也超越不了我。我永遠記得那種微妙的感覺,之后我們再也沒有比過腕力了?!?/p>
父親必須以慶賀的心情看著兒子的成就,并誠實地面對自己。除非為人父者能避免將兒子塑造為自己的影子,不要強迫他在特定的運動項目上求表現(xiàn),不要強迫兒子代替父親尋求成功,否則,父子之間將很難有空間建立和諧的關(guān)系。
一個四十多歲的朋友說,他所參加的小城軟式棒球聯(lián)盟隊大多由父子搭檔組成,有四位四十幾歲的父親以及他們的七個兒子,分別是十幾二十出頭。爸爸們一起打球有二十多年了,男孩們以前是小聯(lián)盟的隊員,平日由各家的爸爸分別擔任教練,之后也一起上中學。棒球及軟式棒球在他們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這些活動也提供了一個機會,讓這些父親與兒子彼此共同分享生活。
球季四月開始,這時男孩們都還在上學,因此由這些技巧逐漸生疏,帶有歲月無情痕跡的老爸爸先上場。五月到六月時男孩們就回來了,他們開始跟父親一起在球場上穿梭,有時也作候補選手。
在場邊觀戰(zhàn)的女士們可能無法了解其中的感情成分,這純粹是男人的領(lǐng)域,或許沒有擁抱,沒有溫言軟語,但每一個人的心頭自有體會。球場上,可以看到爸爸為了兒子的全壘打滿場狂奔,可以看到兒子陪著爸爸走過歲月的磨煉。一個男孩參加了兩個球季,帶著爸爸去配了眼鏡,希望他在揮棒時看清球路。另外一個男孩則為父親設(shè)計了一套體能訓練,在球季結(jié)束后就要展開。
這支隊伍去年贏得了冠軍獎杯,在今年新球季開始時,你將會感受到這支隊伍之間的愛與回饋,以及他們彼此分享的喜悅。
填滿感情的鴻溝
我們確實看到,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是如何地纏綿糾葛與存在著無可避免的緊張局勢,最后轉(zhuǎn)換成為一種患難與共的友情關(guān)系。有時候,因為家庭發(fā)生危機,或許可以使男人之間奇跡似的彼此重新融合,但多半時候必須透過共同分享的活動與互相接受的態(tài)度,彼此傾聽與對談,父子間才能建立起情感的連結(jié)。
良好的父子關(guān)系與母子關(guān)系并不相同,特別是父子關(guān)系中普遍都缺乏感情的探索與分享,也沒有強烈的身體接觸,而當我們在與女性建立親密的情感時,通常都會包含這些特質(zhì)。男人之間的對話重心是行動而非情感,男人情感的實際表征是彼此分享空間,比方說肩并肩坐著,或是在玩丟球的時候站在對面,球路所形成的拋物線,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連結(jié)。一個父親說,他跟兒子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光是一起動手修理東西,他很高興能幫孩子把溜冰鞋修好,當他鎖緊螺絲,向孩子揮揮手,兒子跑過來拍拍他的背,并且說:“嘿!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另一位父親則說,他與兒子之間最快樂的時光是從前他們一起下棋的時候。當他們靜靜坐在寬闊的客廳中,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在這場充滿競爭的游戲中絞盡腦汁時,一天的緊張或是其間因爭論造成的緊繃氣氛都被拋到九霄云外。下棋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安寧、平靜的空間,讓他們能享受彼此的陪伴。
是否因為男人之間很少直接討論愛與沖突,才使得父子關(guān)系變成比較“不帶感情”?這也未必。我們相信,一般說來,將重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