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貳 初遇子龍

我刀刻我心:關(guān)羽往事 作者:周群淞


虎牢關(guān)之戰(zhàn)后,我們?nèi)齻€算是徹頭徹尾地“火”了。曹操因為賭我們不死贏了一大筆銀子,記得他數(shù)錢的時候都有點失態(tài)了,回去之后就帶著夏侯惇們做起了下一步的戰(zhàn)略預算。所以我一直認為,在歷史書中介紹曹操時,有必要在軍事家、政治家、詩人后面給他加上一條——原始的經(jīng)濟學家。公孫師兄就更拽了,一天到晚有人采訪:“請問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桃園三人組’的?”“哈哈,這個嘛,要從我小時說起。我和劉備啊,那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公孫師兄的話聽多了,我和老三都覺得有些惡心。其他人對待我們哥仨的態(tài)度也明顯變了:大哥開會時有了固定的位置,我和老三也可以坐板凳了!只有袁術(shù)這人死不開竅,覺得出身最重要,平民無英雄,對我們兄弟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不過我做夢也沒想到,這個聯(lián)盟的成員都這么自私。唯一能讓董卓感到恐懼的名將孫堅率先拿下洛陽,卻因“私藏玉璽”事件和袁氏家族鬧翻,帶隊回南方了。剩下的人也開始頻頻和根據(jù)地聯(lián)系,沒有再繼續(xù)前進的意思了。最可惡的就是董卓這混蛋,給我們留下一座空城——好好的洛陽被他一把火燒成了原始社會末期,讓人怎么住啊!

沒過多久,“華夏反董卓聯(lián)盟”就宣告解散了。發(fā)起者曹操氣得自己帶本部人馬去找董卓麻煩,結(jié)果損失慘重,直接逃回老家了。我們?nèi)齻€沒兵沒將沒錢,只好跟著公孫市長回北平了。

我最煩閑暇的時候,就像剛回北平的那段日子。閑暇讓我有了太多回憶的時間。回憶起故鄉(xiāng)和桃夭,不得不承認,我是個戀舊的人,那些逝去的光陰是對我最大的折磨。有時候真羨慕老三,他是開朗的,總是無憂無慮的,看到誰都厚著臉皮傻笑。大哥則永遠那么激昂、上進,還時不時號召我和老三要學會把握一點一滴的時間。

談到大哥,他倒真是沒有浪費光陰,還在這期間率先解決了個人問題——我們有了大嫂,一個姓甘的女孩。大嫂的身世是個謎。大哥和她好像很久前就認識,而碰巧又在這亂世中的小城遇見。要知道,我們寄居的只是一座四合院似的小城。這大概就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吧!成親那天大哥真是太開心了,話格外地多。我和老三也都替他高興。什么?大嫂長得怎樣?記得后來有本寫大哥私生活的書里有這么一句話:“備嘗置一玉人于帳內(nèi),復使甘氏入,視之幾無相異!”

這段時間我們還迎來了一位新戰(zhàn)友,也是大哥的老相識,叫簡雍。這人脾氣很好,說話挺風趣的,特喜歡在酒席上講個葷段子之類的。比如他后來用男女之事比喻百姓家藏釀酒具,規(guī)勸大哥別只看表面,不做調(diào)查的故事。什么?故事詳情?自己看書去!你們這些后現(xiàn)代的人類啊,太不愛看書。什么都要講出來,那多沒勁!

仔細想想,簡雍兄弟若是生在幾千年后,肯定可以進一步弘揚我國的相聲藝術(shù),要不就是在領(lǐng)導身邊當個專職陪酒員。他的到來,宣告著我們終于可以告別“三缺一”的郁悶年代了。

不過對于我們來說,閑話家常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不,我們剛安定下來,公孫師兄就出事了。他和袁市長密謀算計了冀州省長韓馥,結(jié)果袁紹這騙子不但自己當了省長,還把承諾分給公孫師兄的大片房產(chǎn)給昧下了。公孫師兄怒了,帶大軍宣戰(zhàn),結(jié)果屢戰(zhàn)屢敗。危險關(guān)頭,大哥決定立刻出兵援救。我們就這么風塵仆仆地上路了。

趕到戰(zhàn)場時,遠遠望見一名青年將軍在袁軍陣中廝殺。那小伙子身手甚強,百十個人近不得身。但公孫師兄和其他部將就太遜了,他們同樣是沖上去百十個人,卻近不得袁紹的身。大哥大喊一聲:“師兄,兄弟們來了!”便拍馬沖了上去。我和老三也嗷嗷叫著,掄開了家伙。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發(fā)生了。正當我們認為又將陷入苦戰(zhàn)時,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袁軍四散奔逃,邊跑邊叫:“劉關(guān)張來了,不行啦!”大風大浪里長大的袁紹表現(xiàn)得更丟人,嚇得刀都不要了,只顧拼命逃竄。我們就這樣瞬間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公孫師兄拉著大哥的手,眼淚汪汪的。隨后就吩咐手下準備酒菜,請我們大吃了一頓。酒席上聊起戰(zhàn)斗過程,他來了精神,開始手舞足蹈地介紹起經(jīng)過:“我前不久收了一個猛人,姓趙名云,字子龍。這次起初我用老班子和袁紹打,結(jié)果慘敗。上半場結(jié)束后,我遣上子龍,局勢驟變。我軍子龍一人在前有追兵,后有阻截的情況下連過三關(guān),直接殺到袁紹面前,幾乎形成單刀。袁紹指揮后軍拼命頑抗,才勉強擋住。正在相持之時,你們?nèi)煌庠蝗怀霈F(xiàn),于是我軍最終爆冷逆轉(zhuǎn)袁賊……”

公孫這家伙說話真生動,我完全聽傻了。后來才知道,這類人簡直就是天生的體育節(jié)目解說員?。“?,和簡雍一樣,又是一個生錯了年代的。

我正在發(fā)呆,心思細膩的大哥冷不防問了句:“能不能把那位叫趙子龍的請來?。课蚁胝J識認識他?!蔽覀兒妥育埖木壏?,就從大哥的這一句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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