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聽到了她說許涼辰在外科,如果是在急診室,我內(nèi)心就算是有洶涌澎湃的燎原大火,都不會在這兒跟她上演無聊的斗嘴橋段的。
不得不承認(rèn),撇開我對她無法消除的敵視來看,這個女人還是很有幾分成熟女人的姿色與風(fēng)韻的,乍一看,我甚至覺得她那張臉的輪廓隱隱的與許涼辰有些神似。
哦,Shit!我?guī)缀跻а狼旋X了——都說相處久了,關(guān)系親密的人會逐漸變得神似起來,他們在一起鬼混多久了?
我這廂恨得咬牙切齒,那個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卻笑得似乎越發(fā)燦爛了,她甚至親昵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快走吧,辰辰正望穿秋水地等著你呢!”
我黑著一張臉,與這個渾身散發(fā)著銅臭味的女人以無比親昵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了許涼辰的面前。
許涼辰的額頭上貼了一個米白色的創(chuàng)可貼,襯著他身上那一套筆挺的阿瑪尼西裝,顯得無比滑稽可笑。
這件事要是放在往日,我鐵定會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馬翻的。
但是今天,我居然笑不出來。
我沒再看許涼辰,而是轉(zhuǎn)過頭去睨了那女人一眼:“這就是出了車禍?”
那女人神色未變,笑意不息,甚至還落落大方地開了口:“不錯,是我危言聳聽,故意騙你的?!?/p>
我冷嗤一聲:“我既沒錢又沒色,騙我什么?”
那女人歪了歪頭:“我想看看……辰辰對你,究竟有多重要?!?/p>
“嗬!”我簡直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我用余光掃了一眼垂著眼簾的許涼辰,一開口就吐出了積壓在我心頭的話,“真是奇了怪了,你們兩個郎情妾意還不夠,居然還要管我這個外人夠不夠關(guān)心哥哥!”
在一旁始終保持靜默的許涼辰終于開口了:“暖暖,不許胡說!”
他的語氣不重,但卻是那樣的堅定,我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真霸道啊,你做都做了,還怕我說嗎?
那女人噙著笑,靜靜地看著我和許涼辰表面平靜實則暗涌不斷地僵持著。末了,她拍了拍手,笑道:“人我見了,你們小兩口要鬧的話,就回自己家鬧去。”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嶄新的銀行卡,作勢要往我手里塞,我怔住了,還沒有消化她方才說的那句話。
許涼辰起身,一把把我牽到了他的背后,聲音又僵又冷:“我只是讓你見見人,別嚇著她了?!?/p>
那女人的手一頓,轉(zhuǎn)瞬她又笑了:“婆婆見到準(zhǔn)兒媳,不都該表示表示嗎?”她繞過許涼辰,硬要把銀行卡塞到我的手里,我呆呆地被她扯住手,她又無比親昵地在我手背上拍了拍,“這小姑娘可愛,比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好多了?!?/p>
許涼辰脊背挺直,攥著我手的那只手卻始終沒有松開,我站在他背后石化了。
小兩口?
婆婆見到準(zhǔn)兒媳?
我用那只捏著銀行卡的手捂住嘴,努力把到了嘴邊的那句咒罵咽了下去:“哦,Shit!”
我是被許涼辰牽著手上車然后下車回到他的房子里的。
我很愁苦地?fù)犷~,我怎么會瞎了我的狗眼錯把許涼辰的媽媽認(rèn)作該死的嫖客了呢?
許涼辰再一次擔(dān)憂地看向我的臉,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沉吟幾秒,終于說出了石化之后的第一句話。
我說:“許涼辰,我沒把咱的財路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