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司機連忙上前去扶,卻被克爾茲一掌推得后退了好幾步。
邢市長和身邊的政府機關干部相視而笑,都覺得這德國人真講紳士風度,都醉成這樣了,居然還要死撐到廁所去吐。
但克爾茲站在衛(wèi)生間的門沿上,并沒有進去,而是解開牛仔褲拉鏈。
政府機關干部都皺了皺眉,好在屋內除了克爾茲的翻譯以外,其他人都是大老爺們。克爾茲的女翻譯似乎早就知道克爾茲在干什么,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邢市長從衛(wèi)生間的氣味中聞出一股啤酒味來,而且啤酒味越來越濃。邢市長突然心中一緊,不好!克爾茲居然把啤酒排出來了!他馬上明白了,克爾茲是故意不關門的,用意是告訴大家,自己并沒有喝醉嘔吐。孟龍飛和克爾茲之間的較量遠沒有結束!
邢市長看看孟龍飛,孟龍飛雖然面不改色,但滿身酒氣。十三瓶白酒,就是十三斤白酒。十三斤白酒對一個常人意味著什么,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酒"經風云的人,心知肚明。
當克爾茲整理好褲子回過頭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異地發(fā)現(xiàn),克爾茲已面色如常,跟完全沒喝酒一樣。
克爾茲表情相當輕松地對女翻譯說了一句,女翻譯抬頭望著孟龍飛說:"克爾茲先生想問一下,孟龍飛先生是否還能夠接受挑戰(zhàn)。"
沒等孟龍飛開口,市長連忙搶著說:"不必了,克爾茲先生的酒量跟先生的熱情一樣無邊無際。我們今天已經大開眼界了,佩服,佩服!"
"慢!邢市長,你不會是心疼酒吧?"孟龍飛打斷了他的話。
丁司機站在孟龍飛身后狠狠掐了他一把,卻發(fā)現(xiàn)他的背肌像鐵一樣硬。
邢市長拉了孟龍飛一把,低聲說道:"行了,你的心意我領了,沒必要拼命。今天到此為止。你休息去吧!"
孟龍飛也湊到邢市長耳邊:"我還沒喝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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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龍飛說完退后兩步,身子向前一倒,雙掌在地毯上一擊,左手放在背后,右手在地面上做起了單手俯握撐。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孟龍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丁司機在邢市長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丟人現(xiàn)眼!"
但邢市長沒有動,所有人也沒有動,都想看看他到底玩什么名堂。
孟龍飛的單手俯臥撐竟一口氣做了一百多個,漸漸地,他臉上開始淌汗,襯衣背心有一大塊汗跡。
包間內有人開始翕動鼻子,克爾茲也翕動了幾下鼻翼后,皺起了眉。
邢市長小聲對丁司機說道:"小丁,聞出來什么味了嗎?"
丁司機猛吸了幾口,說道:"好香,好聞,氣味很熟,不過聞不出來。"
"極品五糧液原漿,這一輩子我都只喝過一盞。"邢市長面帶笑意地說道。
"莫非是五糧液?"丁司機的話沒有說出來,只看見邢市長微微點了點頭。
原來,孟龍飛竟通過自己的汗液把體內的酒精排了出來。
五分多鐘后,孟龍飛紅光滿面地站了起來。
孟龍飛沖克爾茲手一伸:"再來!"
女翻譯對克爾茲說了一句,克爾茲面帶笑意地用力拍了一下孟龍飛那長著厚厚繭子的大手。
"上五糧液,一箱。不,兩箱。不,五箱。"邢市長大手一揮,對身邊的一個干部命令道。
不一會兒,酒店服務員用兩輛小推車分別推來了一車五糧液和一車啤酒。
啤酒與白酒的廝殺戰(zhàn)又開始了。
所有的政府干部都在一旁默默地數(shù)著:一千二百萬,一千五百萬,一千八百萬……
邢市長對回到包間的姚秘書小聲叮囑道:"把過程錄下來,免得德國人酒醒了賴賬。"
姚秘書也小聲回答:"放心吧,兩部DV全程監(jiān)控,德國人跑到聯(lián)合國都賴不了。"
孟龍飛和克爾茲兩人面對面地坐著,一句話也不說,就是開瓶蓋,一口吹,不一會兒,兩人的桌上就堆滿了兩小山一樣的瓶蓋。
每喝完五到六瓶,克爾茲就要上一次衛(wèi)生間,孟龍飛則趁克爾茲上衛(wèi)生間的時間做幾分鐘的單手俯握撐,最后還躺在地毯上一招手讓丁司機用雙腳踩住自己的雙腳做仰臥起坐,不過,丁司機沒有用腳去踩,而是彎下腰用雙手按住他的兩腳背。
正當邢市長看得喜上眉梢的時候,姚秘書又低聲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邢市長臉色大變,誰都看出他要發(fā)脾氣罵人了。但邢市長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低聲對姚秘書說道:"五星級酒店怎么會沒五糧液呢?哪個混蛋給批的五星級?沒五糧液,沒五糧液上茅臺也成??!你應該知道這次招商機會對我們來說是多么的重要,你也該知道一個項目可以解決多少就業(yè)問題。你要把這件事上升到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的政治高度,上升到全市經濟結構調整的戰(zhàn)略高度,要以對黨和人民負責的決心把酒弄來。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