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站在一旁看著她毫無女性自覺的姿勢,也未表示反對,而是慢慢走到她身邊坐下,突然語鋒一轉(zhuǎn):“什么感覺?”
“什么什么感覺?”常笑雙臂一展,搭在靠背上人往后一倚,吁了口氣望著他,一副不明所以的納悶?zāi)印?/p>
他看看她,一雙清水翦眸,黑白分明。
只見他突然地、又慢慢地俯下身來,輕輕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接著緩緩離開,悠悠地道:“被親一下,是什么感覺。”
……哦,季曉桐親的那一下。
她眨了眨眼,聳聳肩,很平靜地回答:“沒什么感覺。”
……卻是由始至終沒有再看他一眼。
又坐了一會。
常笑腦子里,開始不自覺回憶了那個“輕輕地”觸感。
明明輕輕地,卻仿佛能清楚地勾勒出他唇瓣的輪廓……憶起那柔軟的,那暖暖的溫度……
……
她漸漸從沒什么感覺變成好像有點感覺,然后變啊變的,突然整個人跳離椅子,又因肌肉酸痛引致彈起的動作有些扭曲……
媽的,搞半天她剛剛烤了老久的鹽酥雞,居然是麻辣口味的。
“痛痛痛……”她咧嘴痛苦地嚷嚷了兩句,依舊沒敢看余非,而是揉大腿扶柳腰,繞首弄姿一顛一簸地跑了。
難怪他一開始說約她出來鍛煉身體的。連心臟都被折騰了。
余非沒追。
他淡淡地睨著她跑遠的身影,靠在椅子上闔上眼睛,輕輕勾唇說了句:“活該……”
養(yǎng)了這么久,居然被別人給親了。
常笑第二次晚上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滿腦子都是余非。
以往寫小說,她頂多就寫到一點,然后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覺到天明。如今親身體驗,才知道躺著睡不著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尤其是腦子里還滿滿塞著一個吻。
因為尚在慪氣,電腦還沒去弄,本是不想聞天下事,現(xiàn)在卻連個打發(fā)時間的東西都沒有。又輾轉(zhuǎn)了一番,突然手機屏幕一亮,界面顯示來了短信息。
呃……是余非。她先瞄了眼時間,都快兩點了。
通常入夜都習(xí)慣性震音,又怕吵到容蘭和倩倩,改為靜音之后打開短信:
睡不著?
罪魁禍?zhǔn)走€敢出言挑釁……常笑幾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篤定她耿耿于懷,才故意來逗弄她。
先是憤憤不平,然后摸了摸臉還是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唉,她蹙眉思索了下該如何處理這件事,算是明白為什么外國人都是金毛銀毛,因為把親吻當(dāng)習(xí)慣,煩惱煩出來的。
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余非經(jīng)常做一些她意料不到的事情,原因無他,尋她樂子。所以最佳的處理方式還是裝無知,自然過渡……
點點頭打定主意,回復(fù):她已經(jīng)睡得人事不省了。
她睡著了,那么你?
余非余非,我是飛魚。她發(fā)出莫名其妙的信息后,然后又馬上補了一條,你也沒睡?
廢話。她還沒回復(fù),又立即收到一條短信,想你想的。
常笑沒忍住“啊”一聲吼,把手機關(guān)機,電池也給拔了。
不得了!余非今天瘋了。
沒多久容蘭模糊的聲音從對面床傳來:“還沒睡?”
常笑想了想,說:“這個禮拜六咱們?nèi)ヂ?lián)誼吧?!?/p>
幫她找個命中注定的男人搭救吧。
容蘭那夜半夢半醒地居然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說是禮拜六帶她去見高中舊同學(xué)。
倩倩這個禮拜回家了,沒能參加。她問:“就我一個?”怕?lián)尾黄饒鲎印?/p>
容蘭說沒關(guān)系,說反正她同學(xué)也只帶了一個人。然后看著她的中性化裝束搖了搖頭,說你打扮一下吧,這次人家說了,來的是個頂級帥哥。
于是常笑一邊往嘴巴抹唇膏一邊想,余非說得對,目光是該放長遠一點。她早有自覺,知道C大尋找戀愛對象肯定是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