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聯(lián)邦街的最初時光(16)

黑幫老大的一天 作者:(美)素德·文卡特斯


例如,有一天,我碰到了“一百塊”,擅居者的頭兒,他來梅女士的公寓里安裝空調(diào)?!耙话賶K”既是一個零工,又是個非法商販。只要收五塊或十塊,他就能夠修理電冰箱或者電視。再多加幾塊,他就能找到讓你家免費(fèi)使用電和氣的巧妙法子。至于日用維修,好像沒有什么是“一百塊”不能做的。

在“一百塊”結(jié)束了梅女士家的工作之后,我和他坐在“畫廊”喝啤酒。他告訴我,他住在這棟樓里許多年了,并且做過各種合法的藍(lán)領(lǐng)工作,但是在被解雇了幾次之后,他失去了租約,并成了擅居者。他一直都在的樓里找點(diǎn)零工,也找個地方睡覺。他告訴我,他不惹他們。他不吵鬧,不嗑藥,也不打架。他解釋說,他叫這個外號是因?yàn)椤拔矣幸话俜N方法來賺取一百塊”。

我得知有許多租戶歡迎“一百塊”到他們家吃晚餐,讓他和孩子們玩耍,并且給他買藥品的錢,或者是在他受傷的時候開車送他去醫(yī)院。但是在重新操控羅伯特 泰勒之后,這一切開始改變。把擅居者當(dāng)作了一種收入來源,而非慈善事業(yè)。他也不樂意見到“一百塊”受到租戶們的善意幫助――有些租戶還曾游說過不要收取“一百塊的”費(fèi)用。即使的母親也曾就此事站在“一百塊”一方。

但是在談到錢的時候,從不妥協(xié)。他必須要支付幾輛車的費(fèi)用,還要養(yǎng)幾個女朋友,每一個都需要一套單獨(dú)的公寓及相應(yīng)的開銷。還喜歡去拉斯維加斯賭錢,而且他還極其自豪地?fù)碛袛?shù)十雙昂貴的鞋子和價值不菲的衣服。他并沒有對“一百塊”這樣的人行慈善之舉,相反,他還公然痛恨他搭便車。

在一個炎熱的周日早晨,我和“一百塊”還有其他一些擅居者待在的大樓的停車場,和街道只隔著一個籃球場。有人開了一間戶外的修車行――更換輪胎,修補(bǔ)凹痕,做發(fā)動機(jī)的小維修。他們的價格低廉,而且生意興隆,足夠讓他們忙活一整天。停車場的各個角落都停滿了汽車。人們來回走動,拖曳設(shè)備,交換工具,并且快活地談?wù)撝@么多的工作。另外一個擅居者在附近支起了一個架子,出售冰凍的汽水和果汁。我買了一瓶,坐著看這種繁榮的地下經(jīng)濟(jì)。

開車過來了,還帶著四個他的高級頭目。在他們背后又來了三輛車,而我認(rèn)出了幾個其他的幫派老大,跟地位相當(dāng),控制著黑暗之王的其他本地分支。

走向“一百塊”,后者正在觀察一輛車的引擎。沒有看到我――我坐在一輛白色貨車的背后,正好在他看不到的方向,但是我剛好能夠看到并且聽到他。

“‘一百塊’!”叫著說,“你他媽的在這兒干嗎 ”

“我他媽的看起來像在干嗎,年輕人 ”“一百塊”對嗆了回去,并沒有從他的工作中抬起頭?!耙话賶K”通常并不喜歡吵架,但是如果事關(guān)他的錢,他從不妥協(xié)。

“我們今天要舉行比賽,”說,他指的是幫派每月的籃球聯(lián)賽,“你要把這些狗屎都清理干凈。弄走這些車,把所有這些東西都弄出場地?!?/p>

“哦,該死,你應(yīng)該早告訴我?!薄耙话賶K”把一塊油布扔到地上。“我他媽的能做什么 你也看到這些工作還沒結(jié)束?!?/p>

笑了。有人挑戰(zhàn)他,這似乎出乎他的意料。“黑鬼,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根本不管你的狗屁工作。把這些汽車都弄出去。”看了看車子底下:“哦,該死!你把油搞得到處都是。你最好把它們也給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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