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個時候,我真正關(guān)注的卻是他同事們的反應(yīng)。“雷吉,你是在告訴我,如果我寫警察的話,就要當(dāng)心嗎 ”
“警察不會跟你這樣的人說太多的話,”他說,“比如杰瑞,他不想要人們看到他做了什么。我知道你見他做過一些蠢事,我知道你見過許多人做蠢事。但是你需要做個決定:寫下他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好處 要是你想要在這里工作,或許你要對這些保密。”
那天晚上,我離開雷吉,不知道該做什么。要是我想要寫一個有效率的警察的工作―就像雷吉所做的那種好的、有創(chuàng)造力的工作――那就有必要也寫一個瀆職的警察的工作。
一周之后,我跟奧特里說了我的困境。我們當(dāng)時正在南岸(South Shore)公寓喝啤酒,他和他的妻子兒女住在那里。南岸是一個高尚社區(qū),其中有些像奧特里這種低收入階層可以支付得起的公寓。他搬到這里是為了讓孩子們遠(yuǎn)離街頭幫派。
奧特里堅持我不要寫警察。他解釋得很清楚:“你要明白,在這些計劃區(qū)里有兩種幫派,”他說,“警察也是一種幫派,不過他們是真有權(quán)力。我是說,這些黑鬼們帶著錢和車四處亂撞,但是條子們?nèi)魏螘r候都可以把他們從街上清理掉。他們知道你。他們一直都在跟我談?wù)撃?,我也一直都告訴他們你沒問題,但是他們想要知道你在找什么?!?/p>
“你以前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問。
“我不想讓你擔(dān)心,而且你也沒犯什么錯誤,”他說,“但是你需要做我所做的事情。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要招惹警察。”
當(dāng)我向奧特里提出這個問題時,他什么也沒有多說,只是堅持重復(fù)著他的建議:“不要寫他們?!?/p>
兩周之后,我的車被人撬了。當(dāng)時我把它停在男孩&女孩俱樂部的馬路對面。奇怪的是,車鎖和車窗都沒有碎掉,是車鎖被熟練地撬開了。我的背包和車儀表板雜物箱都被徹底搜查過,一些筆、紙張、幾塊糖和我的健身衣物都被扔得四處都是,但是什么也沒有丟。盡管我有時候會在背包里放幾個筆記本,但是這次我沒有。
我進(jìn)去告訴奧特里。“我們打電話給雷吉,”他說,“什么都別碰?!?/p>
我們在俱樂部里等待雷吉。那里正在舉辦一個圣誕節(jié)兒童派對,氣氛很快樂,尤其是在當(dāng)?shù)氐囊恍┑赇佅蜃鈶艏彝ゾ栀浟藥紫涫澄镏蟆?/p>
雷吉戴著一頂圣誕老人的帽子來到了。他剛才在另外一個圣誕節(jié)派對上,分發(fā)著警察們捐贈的玩具。當(dāng)他看到我的車時,他低了一下頭,然后看了一眼奧特里。
“你跟他談了嗎 ”他問奧特里。
“我談了,不過他是個豬腦袋。他不聽?!?/p>
我糊涂了。
“素德,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我知道你什么時候會來這里嗎 ”雷吉問,“我是說,或者你可以給我打個電話,留個言?!?/p>
“你在說什么 我?guī)缀趺刻於紒磉@里!能麻煩你們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
“讓我們散散步?!崩准f著,抓住了我的胳膊。
天氣極冷,寒風(fēng)怒號。我們沿著計劃區(qū)的大樓走著。新下的雪讓那些高樓看起來像是從地面突起的墓碑。
“素德,你正在牽扯進(jìn)一些你本不該卷入的事情,”雷吉說,“你一直都在閱讀那些對幫派的逮捕,是吧 ”
是的,我告訴他。報紙一直都在報道近來對芝加哥某些高層毒販的逮捕,這些逮捕行動的意圖明顯是切斷進(jìn)口可卡因的墨西哥裔美國黑幫和出售快克的黑人黑幫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