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里出來,已經(jīng)是10點以后了,燕生徑直回家。
樓道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感應燈壞了多天,物業(yè)一直在修,不見好。鑰匙插鎖孔都是憑感覺。忽然,肩膀上摞了什么東西,接著是皮膚生生地疼,然后,就是毛骨悚然。如此突然襲擊不是流氓也是強盜。
雖然經(jīng)常用那句話安慰自己,我是流氓,我怕誰!但燕生還是有些緊張。
“……如果你缺錢的話,大可不必用這種方法解決?!?/p>
對方抓得越緊,燕生渾身越是發(fā)軟,他強行鎮(zhèn)定自己。
“多少?給個數(shù)?!?/p>
對方不開口,越是這樣,越是加劇了緊張氣氛!
后背上的冷氣嗖嗖直往上躥,猶如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只要你的腦袋!”
終于在燕生快支撐不住時,沉默被打破,鏗鏘有力,卻是出自女人之口,燕生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從聲音,燕生完全能夠判斷出站在他背后的人是誰。慢慢回過頭,眼睛一點點適應了黑暗,眼前果然站著沈可。從幾秒鐘前的魂飛魄散到此時的橫眉立目,可以看出,他已經(jīng)不在乎這個女人了。
她已經(jīng)成了他穿過的舊衣服,僅此而己。
他不準備讓沈可進屋,門鎖在她離開時,已經(jīng)換過。
“把門打開,和你有話要說!”沈可繃著臉命令道。
“沒時間奉陪?!毖嗌难劬θ耘f看著別處。
“我有時間,也有心情?!鄙蚩呻p手抱肩,圍著燕生原地轉了一圈。
燕生怕沈可這樣大聲說話讓鄰居聽見,只好把門打開。
“這才是燕董事長的風度,否則,怎么會是青年企業(yè)家、有名的經(jīng)理人呢。”
燕生把公文包往沙發(fā)上一摔,繃著臉。
“我不是盜賊,也不是妓女,干嗎一見我就這樣垂頭喪氣?”沈可坐在他對面,很快把臉湊了過來,“我們談談吧?!?/p>
燕生抬起頭,敲著桌子壓低聲音叫道:“談什么?不是一切都結束了嗎?”停了一下他又說,“沒這必要,我不想談!”
“我們根本沒有結束。”
“我們毫不相干!”
沈可不想跟燕生吵架,可是,沒有辦法。她是答應過燕生分手,永不來往的。
她以為,她是一個豁達的女人。
可以像放棄一單生意一樣簡單地,放下眼前這個男人。
但事實呢,她發(fā)覺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天真的想法而己。
她的身體里還留有他的味道、力量與悸動的過程……
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就是說,他不是第一次結束她處女身份的男人,但他在她身體里的味道、力量與悸動,卻與別的男人不同……
離開他的這些日子以來,寂寞像是漫延的冰涼湖水,而她則成了一條無法呼吸的魚。
她仍然想念著他。
“沈可,你聽好。我從來沒有愛過你,請你不要太自作多情。給我滾!滾!滾得越遠越好?!?/p>
燕生突然怒不可遏!看到沈可緊急集合的五官,他繼續(xù)道:
“天下男人多得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從來不和女人結婚,也從來不會真正愛上哪一個女人。我不會為你改變自己。”
燕生攤著兩只手,一副無辜的樣子。他永遠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卑鄙!”
沈可氣得渾身直哆嗦,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些話會從燕生嘴里說出來。
此刻,她的腦子里蹦出四個字——道貌岸然。
燕生打開門,做出送客的架勢。
“我要睡覺了,你一個單身女人,深更半夜賴在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里不走,是什么意思?想跟我上床?可惜,我對你沒興趣!”說著,就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