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流倜儻、英俊斯文的阿正,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男人。
失魂落魄,酗酒,一蹶不振。
許七七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失去愛人的感覺用天塌地陷也不足以形容,尤其對于阿正這樣感情專一型男人,他無法釋懷,他愛秦紫藝如愛生命。
許七七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朋友打聽那個叫燕生的男人。
找到他,才能找到秦紫藝的下落,但沒有熟悉他的人。恰巧,沈可打來電話。記得上次她們聚會時她說過和一個叫什么生的男人在一起,她沒記準(zhǔn),結(jié)果,真的是叫燕生。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當(dāng)許七七說完這件事以后,沈可不知道能對許七七說什么。原來,燕生是因為許七七的好朋友秦紫藝而拋棄了她。
奇怪,那一刻,沈可一點也不恨秦紫藝。
出乎常理。
相反,因為秦紫藝的出現(xiàn),而看清了一個男人的真面目,這是自己的幸運還是別人的不幸?然而,她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樣豁達、輕松,那是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很復(fù)雜的感覺。
阿正找到了沈可,是在沈宜的別墅里。
沈可并不驚訝,兩個或許有著太多相同心境的男女就這樣因為自己深愛的人背叛而坐到了一起,大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但是,阿正約見沈可不是為了相同的感慨,他要找到秦紫藝。
在阿正看來,只有沈可可以幫他。
事實上,他錯了,沈可是幫不了他的。一個人變心了,就算是人回來了,心不回來,貌合神離,又有什么用呢?但是,阿正憔悴的容顏,讓沈可一下子想到了兩個月以前的自己。按理說,她應(yīng)該與眼前的男人撕破臉皮,打得頭破血流,不可開交。
但是,沈可沒有。
她甚至一點都沒有恨他的意思。
她愿意和他推心置腹地談?wù)劇?/p>
“我想見一下燕生,她是你男人,我想,他的很多情況你都很清楚?!卑⒄_門見山。
沈可聽到“你男人”三個字,突然想笑,這真是天大的諷刺。他的老婆奪走了自己的丈夫,而她卻無能為力。
“腐爛的食物,不能吃,除非你的身體有特異功能。否則的話,你的身體會遭受強烈的排斥反應(yīng)。同樣,變質(zhì)的愛,你爭回來,也不是原來那樣新鮮了,有意義嗎?”
沈可不知道開口會說出這樣的話,令自己也意想不到,這就意味著她要阿正放棄秦紫藝,成全他們。她有這么偉大嗎?
房間里很靜。
阿正震驚地看著沈可。
“你……”
沈可咬緊嘴唇,繼續(xù)顫聲說:
“你一定覺得我這樣很可笑是不是?”
“是。”阿正低聲說,“你勸我放棄?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知道嗎?我愛紫藝,不能沒有她。所以,沈可,我不能像你一樣豁達,我們在一起七年了,算上戀愛,正好八年,和她在一起的八年,我的心一直很安靜、平穩(wěn),和天下所有夫妻一樣,我們偶爾也會吵架,也會厭倦,但是,我沒有想到,在她離開我以后,我才體會到,原來,我對她的愛與依戀,已經(jīng)深入骨髓和靈魂。沒有她,我像是無根的浮萍,不知道哪里是家,又要漂到哪里去。我快要崩潰了,所以,請你看在我是七七好朋友的份上,告訴我,燕生是誰,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要回我的紫藝?!?/p>
因為情緒太激動,阿正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握住沈可的手,用力地搖晃著。
沈可努力往回抽手。
在這一場愛中,到底是誰傷害了誰?
悲傷是可以傳染的,何況沈可并不比阿正好過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