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陳厚德手機上的相片后,整個人都蒙了!陳厚德老婆居然是在楊家坪被我打得滿臉鮮血的那個女人?這世界真是太小了,走到哪都能碰到?
第一輪花牌是我抽的,汝茵抽的小王。她一拿到小王就看著我們嘿嘿地笑,一雙賊紅的眼睛像看到蘿卜的兔子。
見我放在桌面的花牌,汝茵就咬著指頭樂:哈哈,是你啊,靜息,我問點你什么呢?
嗯,讓我想想,除了你與別的男人勾搭的事,你對我們來說基本沒什么秘密可言!
好了,聽著,我的題目是,譚靜息小姐,在婚內(nèi)期間,你有沒有出軌行為?如果有,請描述出軌以及性愛細節(jié)!如果沒有,那你就更慘了!哈哈,還記得那個速配男人不?他可是對你戀戀不忘喲!大冒險,嘿嘿大冒險!
我起身就拿一支煙塞進汝茵的嘴里:你豬??!今天又不是我有事!
秋末就站起來大吼:喲,喲,靜息,不準串通,不準撒謊喲!
我看了一眼周圍吃飯的人:靠,你們不會讓我在這說吧!
“老板,買單!”秋末打了個響指對服務(wù)臺說:牌錢算在飯錢里。
不,不要撲克!家里有!
秋末掏出錢包說:看你,看你那樣?都離婚了,省錢養(yǎng)小白臉啊!
哼哼,我有錢也不養(yǎng)小白臉,我心里還有讀書夢呢!不過我現(xiàn)在就不跟你們講,等我把事情搞定了把你倆的下巴給驚掉,哇傻妞你還要去那學(xué)校讀書?
我正想心事呢,汝茵把車鑰匙拋給了我:去,把車開到門口。
秋末下車時遞了三罐紅牛給我,拿著,一會在家里喝。
我說家里有茶葉,還有咖啡。
汝茵就說:不服你都不行!
一進屋秋末就把我仍在沙發(fā)上:說吧,我們等著聽呢!
于是我就瞪著天花板上那個被水泡濕的水漬開始回憶,我想起了在楊家坪中心轉(zhuǎn)盤把那妖艷女子打得滿臉鮮血的事,我也想起被易小莊甩一耳光后,決定找一個男人搞婚外情的事。
也想起了在舞廳把我當小姐的陳厚德。
見我半天不說話,汝茵坐不住了,起身在客廳晃來晃去:我說靜息,你能不能快點!
于是,我就跟她們說和陳厚德認識的經(jīng)過,剛講到和陳厚德分手,秋末就忍不住了:好了,講實質(zhì)性的東西。
那我就從和陳厚德第二次見面說起。
那次朝天門分手后,陳厚德留了個電話給我。寫那電話號碼的紙條我回家夾在《金瓶梅》那本書的頁面里。后來每次看到那本書,我都在想,你說我那么多書干嘛要把紙條夾在《金瓶梅》里呢?難道我骨子里就是潘金蓮那樣的蕩婦?
其實我還是不愿意人家說我是,或者以為我是潘金蓮的.所以沒過幾天,我就把紙條又轉(zhuǎn)放在基督山伯爵的下冊里面。
我為什么會把這在我看來是驚天秘密的東西夾在書頁里呢?因為易小莊不愛看小說,尤其像基督山伯爵這樣的像磚頭一樣的書,你放多久他都不可能去翻一下,所以嘛,書頁里面無疑是隱藏秘密最安全的地方。
我還沒講到后來如何轉(zhuǎn)移,如何撕毀電話條,兩個女子就忍不住了,說我不會講故事。還說我再浪費時間,就打電話讓速配男子過來大冒險。
我問那男子來了又如何冒險。秋末說,把你們一起關(guān)進臥室,期間你們得把外衣內(nèi)衣鞋子一件一件扔出來供我們檢驗。
我問臥室里的燈開著還是關(guān)著。汝茵說臥室里所有的燈都得打開。
我低頭看了看稍顯下垂的乳房,只得掐掉一段從新再講和陳厚德的故事。
那天我出去買菜,在沙坪壩意外碰到陳厚德。雖然已經(jīng)是幾個月后的事了,但陳厚德那體格老遠我就能認出來,畢竟那是易小莊以外我抱過的第一個男人。一見是他,我覺得有點尷尬扭身就往馬路對面跑。
顯然,他也是認出我來了,只聽他嘴里喊著:靜息,你等等!就追了過來
我一發(fā)愣的功夫,他已經(jīng)在我身后,我只得停住腳邊聽他說話。
等了半天,他并沒說話。我回頭卻見他兩只手不住地在繳衣角。我是在那一刻對他產(chǎn)生好感的,我覺得繳衣角是靦腆的表現(xiàn),而一個會靦腆的男人一定不會是太壞的男人!
“你不上班么?怎么來沙坪壩了?”見他不說話,我就問他。
“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坐坐?”
于是我們倆就去了陳家灣那邊的一家咖啡廳。
陳厚德問我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我跟他說沒必要,在那種地方認識的人有幾個是好人。
陳厚德說他不是壞人,也知道我是個好女人。
我說好女人會去舞廳讓人摸胸部?
他說你肯定是遇到事了。
說完后他就盯著我的臉,像是要在我臉上找到答案。于是我也不說話,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
“我是來找老婆的!”陳厚德在沉默半天后突然又蹦出這么一句。
一聽他這話,我臉火辣辣地熱。這人看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只跳過一場舞就說是他老婆。
“你老婆在這邊上班?”我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我朋友說,有看到她……和那男經(jīng)常在沙坪壩逛!”陳厚德說這幾個字仿佛費了很大勁,說完后都有點虛脫了。
“???喔!”我突然想起他曾在“金竹宮”門口跟我說過,女人跟別人有一腿了。當時我也沒懷疑,回來想想就覺得他是找的借口。
你說老婆跟別人有一腿一氣之下才來的舞廳,為什么你又清楚在那跳舞是干什么的,還知道沒摸胸部是5快錢呢?
陳厚德好像懂我心事一般,一下就知道我在尋思什么了??礃幼铀悬c尷尬,他說:其實那天,那天是一個朋友帶我去的。朋友進去之前跟我說,這里的女人特別賤,給5快錢可以跟你跳貼面舞,給10錢可以隨便亂摸。當時因為老婆的事,我對女人有特別的看法,所以在請你跳舞的時候才有了那番舉動。
陳厚德端起咖啡并沒喝,用勺子攪了攪又放下了,他看了我一眼說:跳完舞,我給了你5快錢,結(jié)果你惱怒地問我干什么,我以為你嫌錢少了。
我當時就覺得你特可惡,不讓人摸還要多收錢……
“那你還欠我5快錢!”
當我說完這句話,陳厚德就更加局促不安了,他把咖啡杯端起來,放下,再端起:靜息,對不起!那天看見你哭的時候,我知道我冤枉了一個好女人!我一直認為自己還不算是個壞男人,可是那天我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放縱了!對不起靜息!
我是一個好女人?我不明白他是想把我綁在道德枷鎖上呢?還是習(xí)慣性的套近乎。這世道好女人不好當,我也不想當了。他說的話題我興趣不大,于是我說,你去找你老婆吧,我要回家了。說完站起來準備走。
“靜息!”陳厚德本來是想拉我手的,可能是想想覺得不合適,手又垂下了,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靜息,你能不能再陪我說幾句話?
我想了想又重新坐下:你說吧!
陳厚德把咖啡推到我跟前,用手抹了抹濕漉漉的額頭:靜息,我很苦惱!她這段時間經(jīng)常整晚不著家,女兒剛上幼兒園,我父母又在農(nóng)村,我上下班都是急匆匆的,早上送孩子,希望接孩子,你說我該怎么辦啊。
孩子外公外婆不幫著帶?
剛開始,她母親還幫著帶帶孩子??芍翉奈液退崞鹌拮佑型庥龅氖潞?,她就不給我?guī)Я?。岳母還說,你妻子為什么要找外遇呢,難道問題不出在你身上?
我身上出問題?我能出什么問題?每天我勤勤懇懇地上班,晚上回家洗衣做飯,把她向祖宗一樣供著,她還要我怎么做才滿意?
我……我甚至她做那樣的事……我都愿意原諒她!陳厚德似乎說不下去了,雙手捂住臉低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