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登”的賬最后是電視臺結的,所有的費用加起來也不到三萬元。
第二天,我從銀行先取了五萬元,因為沒有預約,只能分兩次取。我把五萬元用一個大信封裝著,開車到了電視臺樓下的停車坪里,等待婷婷下來拿。
婷婷還沒起床,沒來上班,我只好耐心地在停車坪里等著。不一會兒,婷婷的電話來了,她要我不用等了,到“望月樓”洗浴中心訂一個洗腳的包廂,十點鐘李公子約了她在那里談事,談什么不用婷婷說,我自然明白。
我一看時間,已經(jīng)九點四十了,我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打電話聯(lián)系“望月樓”的領班,訂了一個包廂,就往“望月樓”方向趕。
到了“望月樓”,剛停好車,李公子坐的的士就到了。我們一起到了包廂里,叫了兩個服務員,一邊洗腳一邊等婷婷。
“路上太堵了,現(xiàn)在的私家車增長速度太快了,過幾年車根本沒法再開了?!?/p>
快十一點鐘,婷婷終于來了。我心里明鏡似的,婷婷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從電視臺開車到這里最慢也就半個小時,不會走一個多小時的。
和李公子是第二次見面了,大家的目的都很明確,因此,大家就不必再繞彎子,直奔主題。
李公子說: 我準備拿下鴻陵高鐵火車站項目,家父給王副省長打了個電話,但王省長不是管這一塊的,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你們幫我認識了周省長,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呀!”
我介紹說,鴻陵高鐵火車站項目,投資額二十多個億,包括附近城建項目可能要超過五十個億,鴻陵市和鴻陵縣想通過高鐵火車站將市縣連成一體,口號是將鴻陵打造成具有國際化視野的大都市。
“這個項目要拿下來,困難確實很大,競爭異常的激烈,如果沒有上下的配合,單獨依靠一支力量是根本不行的?!蔽姨貏e強調上下配合,所謂上就是中央和省里,下就是鴻陵縣或鴻陵市。
“這個項目我是志在必得,花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崩罟诱f。但目前的情況是,北京方向至少有三支隊伍在競爭這個項目,全國其他省份的力量少說也有幾百支,本省、本市也有不少人在躍躍欲試。
“您和鴻陵市委組織部長很熟悉吧?”我問李公子。
“我與他并不熟,但鴻陵市委書記張遠平是我中組部一個朋友的朋友,我們是老關系?!崩罟诱f。
這時,李鰍生的電話來了,這是我用信息通知李鰍生的,要他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從而造成李書記的事是大家第一次聽說的狀態(tài),先探探李公子的口風再說。
我故意提高聲音對李鰍生說:“我和婷婷在一起,與北京的一個朋友談事呢!有急事就簡單說,沒有急事就等一會兒再聯(lián)系。”
李鰍生當然明白我的意思,就在電話里假裝第一次說了一遍自己目前的處境和困難,希望我和婷婷幫忙找人解決。我正準備把電話遞給婷婷,假裝讓她也聽聽李鰍生的傾訴,轉念一想,這樣不妥,馬上說:“李書記,你的情況我了解了,我會和婷婷想辦法的,婷婷的親戚就是我們省政府的親戚,婷婷親戚的事就是我們省政府的事?!蔽液屠铞q生在電話里都笑了。
“實在不行,北京正好來了一位朋友,讓他幫你想想辦法,他和你們張書記很熟,婷婷這位北京朋友的手,上可通天,下可捉鱉。你這點事太小了。你就聽我們的好消息吧!”
我放下電話,與婷婷如此這般地重復了一遍李鰍生的情況。婷婷也算是個人精,她還裝模作樣地問了我有關李鰍生的其他情況,不時還向李公子請教一些似乎不懂的問題,讓李公子不知不覺地參與到解決李鰍生這件事中來。
李公子當然是個明白人,他早已參與到鴻陵縣的人事工作當中,對鴻陵縣的人事工作和目前新縣長的競爭態(tài)勢已是爛熟于心。李公子插手鴻陵縣的人事工作并不是最終目的,他最終目的是拿下火車站和相關城建項目,五十億的投資額,對任何一位商人,都會充滿誘惑和奮斗的力量,李公子當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