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沖到夏聞沁床邊,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小沁,我來了啊?!睆膩頉]有見過夏聞沁會這么虛弱得躺在這里,瘦弱的小小的人兒。印象中,她一直都是無所不能、女超人一樣的存在。那一刻,伍嘉杰難過了。
夏聞沁并沒有醒,似乎是沉睡著。她臉色蒼白,有一種無言的憔悴。
伍嘉杰沒有再說話,他不想吵醒了夏聞沁。于是,他走到窗邊,想把那邊的椅子搬過來坐到夏聞沁床邊,卻因為著急,一不小心,絆倒了旁邊桌子的木腳,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
夏聞沁突然被驚醒,望見那個熟悉的背影。她輕輕喊道:“你來了?!睕]有驚喜,沒有憤怒,語氣平平,虛弱得如一個大病初愈的患者。
伍嘉杰猛地回過頭,望見夏聞沁睜開的眼睛,澄澈得讓他心疼。他走過去,剛想說話。卻被夏聞沁搶先說道:“我想和你一起吃飯?!蓖闪训淖齑?、疲憊的笑容,伍嘉杰重重的點了點頭。
(2)
伍嘉杰問夏聞沁去哪里吃。夏聞沁有氣無力得笑著說隨便。
“那去步行街那邊看看吧,新開了一家西餐廳,今天應該生意挺好。”伍嘉杰小心翼翼得扶著夏聞沁,讓她坐到自己車子的后座上,然后往步行街那邊騎去。
夏聞沁很自然得抱住他的腰,日子緊湊得似乎又過回了從前,那段剛開始的日子。只是夏聞沁心里知道,都早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到了步行街那邊,望著那么多的情侶,如巨大的蟻群一般,涌在街口,慢速移動,甜蜜的場景。伍嘉杰自然得牽住了夏聞沁的手。走到西餐廳門口時,夏聞沁突然停住了,她笑著對伍嘉杰說:“我們去吃烤紅薯好不好?”
“什么?烤紅薯?”伍嘉杰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反問。還記得在這之前,他和夏聞沁還好好的那段時光。有一次,他們也是晚上出去吃飯,卻為吃什么東西而吵起來。伍嘉杰想去吃烤紅薯,夏聞沁卻無比鄙視得望著他,語氣囂張地說:“到了抗日戰(zhàn)爭年代么?要不要我們去啃樹皮和草根?。砍阅菛|西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記憶的荒洪迅速倒流,與現(xiàn)實拼湊,頓感一陣莫名其妙的心酸。
不料夏聞沁卻認真得點點頭,她臉上依舊是蒼白的神色,卻透著一種幸福的神色。
“好,去吃烤紅薯。”伍嘉杰勾起笑容,拉著夏聞沁的手,跑到賣烤紅薯的攤子前。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不適時宜得飄起了雨。天氣預報也沒有說今天會下雨啊,真不給情侶們面子。
伍嘉杰擁著夏聞沁,躲進了烤紅薯攤子很大的黃色油傘下。這時,也陸續(xù)有了一些情侶也跑進這個巨大的傘下躲雨。一邊抱怨,一邊順便買個烤紅薯熱熱手。
——“現(xiàn)在的天氣預報真不準,隨口說的吧,這樣我也能去當天氣預報員了?!?/p>
——“就你啊?”
——“我怎么了。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明天白天晴轉多雨——”
——“去——”
夏聞沁擺出一個讓伍嘉杰走的手勢,然后突然就咳嗽起來。伍嘉杰有些緊張得擁住了她,一邊輕輕拍著夏聞沁的后背。
“帥哥,買幾朵花送你女朋友吧,瞧你女朋友多漂亮,你可真有福氣?!笔煜さ穆曇?,卻是冰冷至極的語氣。
伍嘉杰和夏聞沁同時回過頭,看見了秦瑤提著一個花籃,站在雨里,朝他們倆說道。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戲團演木偶戲的少女。寒風將她的長發(fā)吹飄起來,雨點就這么毫不留情得打在她身上,將她映襯得楚楚動人。身邊匆匆路過與在傘下躲雨的人們都朝她望去,以及與她對話的他們倆,紛紛做著各種猜測,討論著他們究竟是什么關系,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