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膜頓時有些轟轟作響。
她倒退了幾步,眼前越逼越近的少年,他的身上仿佛有一束光在照亮著他,他靜靜的看著她,對她微笑,微笑就如淡淡的霧,可是那個笑容卻讓人覺得有些危險!是的,他是個危險的人物!從一開始她就發(fā)現(xiàn)了……
她眼中的慌亂慢慢的褪去,眼神重新變得淡漠澄澈。
“自大,也要有點兒限度!冷玖錫先生?!?/p>
看著他的眼睛。
夏深楠避開。
“不要得意,你今天做的這件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她轉(zhuǎn)身,獨自一人朝前面走去,“不要跟上來,我回家了?!彼^也不回的朝身后揮揮手,漸漸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心情似乎沒有那么沉悶了的樣子,是因為那個給我她天使玩偶的小女孩嗎?還是怎樣?她笑笑:“冷玖錫,你真是讓人刮目相看?!?/p>
星空的夜晚。
冷玖錫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眼里,笑容里沒有絲毫邪惡,是那種純純的,亮亮的容顏!轉(zhuǎn)身!他也消失在絢麗的燈光下。
冷家后院。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地面上已鋪了一層淡粉色掉落的櫻花,站在櫻花樹下的銀色發(fā)絲少年,一白衣少年孤獨佇立墻角,夜風(fēng)吹動他的衣擺,身上散發(fā)著獨一無二的淡淡的清貴疏離感,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的黑暗。
……
……
那年寒冬……熙熙攘攘的街道,空中飄著雪花,一團(tuán)團(tuán)、一簇簇的雪飛落下來,零零落落。八歲的兼墨穿著一件長袖T恤,他冷得瑟瑟發(fā)抖抱著身子,看著前方一群穿著厚厚的棉襖戴著帽子的孩子正在堆積著雪人兒。
天空依舊下著雪,他的嘴唇已經(jīng)冷成了豬肝色,蒼白的臉,濃密的睫毛上有才隕落的幾片雪花,它們化成水凝似他淚珠般,可是他卻有一雙透徹的褐色眼睛。
“請問,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堆雪人嗎?”一位戴著紅色帽子的小男孩轉(zhuǎn)過腦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兼墨大聲說道,“我認(rèn)識你,我記得以前我去過你家里玩兒,那時候你們爸爸媽媽可是大老板呢,后來聽說你爸爸媽媽死了,你就被送去孤兒院了呢。我們才不要和你玩兒!”
兼墨的心驟然一緊,他捏緊拳頭看向嘲笑他的孩子們。
“哈哈哈!走開,不要和我們玩兒?!?/p>
“就是,你沒有資格和我們說話,你這個沒有爸爸媽媽的野孩子?!?/p>
說著,幾個孩子從地上抓起雪捏成雪團(tuán)一個一個往兼墨身上砸去,他們的笑聲不曾減退,聲聲刺耳響亮,尖銳。他們的嘲笑,他們的愚弄,猶如一根根細(xì)長的針深深的扎進(jìn)心臟最深處,那雙會透徹的眼眸已經(jīng)被水霧覆蓋,沒有了生機(jī),是那種灰茫茫的絕望。
他沒有用手掩護(hù)住他們繼續(xù)丟來的雪球,只是低著頭默默的承受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滾燙,劃過他冰冷麻木的臉,刺疼著他的肌膚。漫天飛舞的雪花,凜冽的空氣更加頻繁的穿透他的皮膚,他身上留著被雪球打過的痕跡,單薄的T恤,就如他單薄的人生。
“切,真沒趣,都不還手?!?/p>
說著,小男孩對著他吐吐舌頭,帶著他的同伴離開。兼墨走到一顆大樹下,樹上時不時的落下小顆雪球打在他身上,他沒去管,只是埋著頭抱著膝蓋小聲的啜泣著,他顫抖著,無助的顫抖著。好冷,真的好冷……
“怎么可以哭呢?”
他怔住,抬起頭,是一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少年,他身后站著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他們沒有表情,很恐怖。只是,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小男孩,他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如童話里的王子,臉上卻有著如清晨白霧般的微笑,他有一頭淺紫色的頭發(fā),寶藍(lán)色的眼里散有著凜冽的,無可抵擋的王者風(fēng)范。他給人一種心驚的感覺,兼墨抱著膝蓋,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