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想沒想到會遇上她,吃了一驚,趕緊回報以一個微笑。只見娜拉身后的包間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走出來,熟絡(luò)地?fù)ё∧壤募?,娜拉很配合地湊上面孔,男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兩人竊笑起來。
許履文回頭叫她:“小想,快點兒?!?/p>
走進包間,已經(jīng)兩男兩女在座。一位個子高大的男人起身自我介紹:“我是王大維,令小姐您好?!?/p>
令小想不蠢,一看這情形就立刻領(lǐng)會到了這位王總的良苦用心。三男三女,好妥帖的安排。
一番介紹寒喧,令小想心里著實厭煩這樣的客套,但也深知,從此后,她需得在這樣的場合練就如魚得水的本事。
幾杯小酒下肚,令小想就有點支持不住了。再有人敬酒過來,許履文便出面擋駕了。他這么一擋,所有人頓時都偃旗息鼓了。燈光被調(diào)暗,音樂打開了,服務(wù)員開始上紅酒。氣氛頓時曖昧起來,竟是另一番熱烈。
許履文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兒走進來時,手里拿了一杯熱開水,遞給令小想,令小想心里一動,拿過來喝一口,竟然是甜的。
許履文說:“蜂蜜水?!?/p>
他挨著她坐下來。
令小想側(cè)過頭,出神地盯著他看。
良久,他笑了,側(cè)過頭來問:“看夠了嗎?”
令小想大窘。
許履文伸過手來握住她的,她象征性地掙扎一下,他不肯松手,她也就算了。
正暗自心潮起伏,突然聽到他說:“她在深圳,我們和分居沒兩樣,就差那一紙離婚證書了。幸好還沒孩子?!?/p>
他說得沒頭沒尾,她卻全聽明白了。
她的嘴角輕輕揚起,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笑自己。
想答點什么,突然感覺到手機在包里振動。正好替她解了圍,于是說:“我接個電話。”
他松開她,她取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娜拉發(fā)來的短信。
“洗手間補妝。”
令小想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p>
她走出門,找到了洗手間,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她有直覺,娜拉有話要告訴她。
娜拉一看到令小想,就笑了起來:“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碰上?!?/p>
令小想也笑了笑,很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姐姐來過這里嗎?和你?還是?”
娜拉在鏡子里凝視著令小想:“這里是斯小敏的根據(jù)地,她有許多朋友和客戶長年在這里出沒。”
她的話里有點什么不對,令小想敏感地問:“你想告訴我些什么?”
娜拉點了支煙,狠狠吸一口:“我第一次來這里,是你姐姐帶我來的?!彼拇竭厯P起一絲模糊不清的笑容,“她帶過很多女孩來這里,當(dāng)然,女孩子們都是心甘情愿的。她們一個個目標(biāo)明確,你姐姐只是為她們搭建了一座橋。”
令小想吃了一驚:“你說什么?”
娜拉說:“女孩子們想要錢,斯小敏有許多有錢的朋友?!?/p>
令小想緊緊地盯著她:“你胡說!”
娜拉輕輕一笑:“斯小敏在夢想國度有一套樓中樓。夢想國度,你聽說過嗎?全城最有名的全盛房產(chǎn)旗下最奢華的樓盤。你以為僅憑她做軟廣告,就能掙下來一套樓中樓?”
令小想啞口無言。
還有她那些源源不斷的零花錢。
娜拉說:“斯小敏,她是一個謎?!彼褵燁^在洗手臺上重重摁熄,“我喝多了?!?/p>
她裊娜地轉(zhuǎn)身離開。
令小想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話中有話,令小想聽明白了,卻不愿意明白。
她頗為困惑地回到包間,許履文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對,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她順勢說:“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