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她一時語塞，秦韶卻接過了話，對著莫巍道：“莫將軍，我必須得去一趟鎮(zhèn)西軍主營。你還有什么指令要傳達，或者有什么東西要帶走，不妨告訴我。”

還不等莫巍說話，蘇閑花就扯著他的袖子大驚失色：“秦韶，你也要去戰(zhàn)場？”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鐘展不是在那里嗎，我去看看他?！?/p>

蘇閑花略一思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頭一熱，頓時沖口而出：“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彼麚崃藫崴拈L發(fā)，“戰(zhàn)場可不是好玩的地方，我不想分心照顧你這個野丫頭。你就乖乖的和程少主一起留在這里，照看好莫將軍的傷?！彼Φ拿佳蹚潖潱骸胺判陌桑乙欢ò岩粋€毫發(fā)無傷的鐘展帶回來給你?！?/p>

看著他的笑意，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更加不安了，不依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要跟你一起去！”

“別說了，時間不多?！彼麚u了搖頭，目光卻十分堅定，隨即轉(zhuǎn)向莫巍道：“莫將軍，若是你答應(yīng)了程少主的條件，就請把御賜令牌給我，我去替你跑一趟。相信明日，莫大將軍戰(zhàn)死的消息，就會在邊境之地傳開了?！?/p>

三

秦韶走的時候，帶走了莫巍的令牌和一份“遺書”。他和程紅笑在村中尋到了一條船，程紅笑將他送至岸邊。天色已經(jīng)大亮，陽光破云而出，給滔滔不絕的蘇勒河水鍍上一層碎金顏色。

秦韶淡淡笑道：“程少主破例送我，是有話對我說么？”

程紅笑抱著手臂看著面前笑意悠悠的人，不悅道：“你早就知道我和蘇閑花的關(guān)系，為什么不告訴她？”

秦韶搖了搖頭：“她的事，自然要由她自己來判斷。”

程紅笑對此很是不以為然：“你怎么和九幽一個德性？凡事想的太多，未必就是好事?！?/p>

“至少不是壞事。”秦韶的笑意不減，“我和鐘展是多年的朋友，他要去幫莫巍打仗，我當(dāng)然要去幫他。花花這里，就拜托程少主了。”

說罷一縱身上了小舟，一抹清瞿背影，漸漸遠去于水天之間。

蘇閑花這一天過的很不安穩(wěn)，她經(jīng)常遙望著秦韶離開的那個渡口，每次遠處傳來號鼓之聲，都會讓她坐立不安，恨不得背上立刻生出翅膀飛過河去。

程紅笑躲在屋檐的陰影里看她走出走進，終于不耐煩道：“你給我消停些，看著心煩！”

蘇閑花也正好心情不佳，哼了一聲：“你管我，有本事別看！”

程紅笑冷笑不止：“你以為我愿意留在這兒？我只要把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帶回江南就好，你要是不怕那個姓文的，我現(xiàn)在就可以走！”

她一時氣結(jié)：“程紅笑你……你愛走就走，本姑娘不稀罕！”

……

“二位……請聽我一言?！币粋€有氣無力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兩人一起回頭看著屋子角落那個“半死不活”的人，莫巍輕咳了兩聲道：“二位不要吵了。白朔大皇子的軍隊連日征戰(zhàn)，雖然我軍只剩一半人馬，但他們也早已人困馬乏，這場戰(zhàn)事最多不會超過一天，我們再等等，相信很快有消息傳來。”

蘇閑花眼珠一轉(zhuǎn)，瞪了程紅笑一眼，走過去坐在莫巍身邊，喊了一聲：“莫將軍。”

“蘇姑娘有何指教？”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說說你和瑞錦姑娘的事吧?！?/p>

“這個……”

等莫巍斷斷續(xù)續(xù)的把往事說完，暮色又一次籠罩四野。遠處的戰(zhàn)鼓聲已經(jīng)停歇了很久，蘇閑花看了一眼在回憶中滿足睡去的莫巍，忍不住笑了笑，替他將薄被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