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盛夏流年朝朝(二)(2)

盛夏流年朝朝 作者:破破


這樣一篩選,我痛苦地發(fā)現(xiàn),作為一個德語學生,而且對藝術興趣為零的學生,只有一門俄羅斯藝術史待選。它符合我A、C選項,實屬不易。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娘的,上吧!

大一生活就這么無厘頭地開始了。

從小學開始,我都比較喜歡上第一堂課。為什么呢?因為老師都不會講正題,不講正題就不用動腦子。尤其是專業(yè)課上,老師把德語是個什么樣的語言、他們在德國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還有王家短李家長的瑣事足足講了兩個小時。我實在很佩服老師的傾吐欲,恨不得在下面說個“頂”或者是“馬克”“記號”之類的插上一腳,以表明自己特別贊同老師,您一學期就這么傾吐下去吧。

然而事實上,從第二堂課開始,我們就變成了幼兒園的學生。所有人開始對著一堆字母開始練習發(fā)音,往往一個字母在課堂上糾結(jié)個半天。要命的是,回到宿舍,會發(fā)現(xiàn)整層外院樓的人都在練習字母發(fā)聲,到處都能聽到單音節(jié)的“啊——”“待——”之類的無意義的詞。要有人不小心上我們這樓,還以為進了精神病醫(yī)院。

我很崩潰地想,北大出瘋子這句話,是不是就是這么來的。

對學校的新鮮感還沒消失殆盡,第一個月就匆匆過去了。

我開始慢慢習慣了三角地瘋狂的社團招新活動,習慣了超市門口“包子大叔”洪亮的吆喝聲,也習慣了每次去上俄羅斯藝術史期待和失望的心情。小西一般是踏著鈴聲進的教室。而俄羅斯藝術史的老師不延遲十分鐘下課都覺得虧似的,我連跟小西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了。

又一個星期三的清晨,我起了個大早,去上文科計算機課。其實我對計算機也沒什么興趣,而且這課都在早晨八點,要是以前,我是死活都不會準點上的。但年輕的計算機老師在第一節(jié)課就說:“其實計算機這門課很簡單,很多人電腦玩得比我還好。我也是第一次授課。很不幸,這門課被安排在早晨,挺對不起大家的。所以要有人覺得自己計算機沒什么問題,也可以不用來上課?!边@段話老師連續(xù)說了四節(jié)課,課堂上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十個人。本來幾百人的教室一下子濃縮到這個比例,計算機老師也沒料到下降速度如此之快,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除了以后不再飆類似不用來上課的狠話以外,他還很不幸地記住了這十個人的名字,而我就是這十個人之一。我那叫一個后悔啊。以前是想著我的實力不夠,怎么著也不能和其他高智商的人看齊,后來等我開始動搖著想退時,又覺得年輕老師看人數(shù)幾何級下降時受傷的神情挺可憐,又堅持了兩周。沒想到現(xiàn)在這十個人便成了老師的命。真是騎虎難下??!

老師在上面上課,我在座位上涂鴉: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正當我涂得起勁兒時,教室里突然闖進兩個人。我一看,這不是茹庭和方予可嗎?靠,方予可這小子真是被奴役了,這明明是文科計算機,都被迫陪女朋友上這種課了。老師也沒料到突然在十人的基礎上又擴招兩人,興奮地扶了扶眼鏡,跟他們兩人說:“同學遲到了吧?晚上活動比較豐富,早晨不容易起床?,F(xiàn)在趕快入座吧。”

這老師是單純地缺心眼呢還是故意這么說的???下面其余九個人捂著嘴已經(jīng)開始樂了。茹庭臉瞬時變得紅紅的,一看見我就跟看見救星似的,朝著我這方向走過來并坐在了我旁邊的空位上,方予可坐在了她的旁邊。哼,這小子,黏得這么緊,我怎么介紹給朱莉??!朱莉不給我當軍師,我怎么追我家相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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