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桑間(1)

呂皇后秘史 作者:衛(wèi)道存


曹郭和曹芷偷情被劉邦痛打一頓,一家人覺得很沒面子,特別是后來劉邦又和呂雉結(jié)婚,更讓縣令曹德父子懷恨在心,必欲除之而后快。但曹郭畢竟是干部子弟,繡花枕頭一包草,本身又不壯,干點(diǎn)小偷小摸的事還行,至于和人打架拼命這樣的事,絕對干不上來,即使干來了,大人也不讓。你想,他們家又不缺吃不缺喝,犯著為了賭一口氣讓孩子冒險嘛。他們要想讓誰過不去,暗里使點(diǎn)絆子就行了,就跟幾個歹徒搶劫呂公似的。所以曹郭自從那件事后,沒臉再出門撞青皮,只在家里干嘔氣。老爹看這樣下去不是長法,抽空到濟(jì)南去了一趟,送了些禮,幫曹郭在他表姥爺那里謀了個差事。

劉邦當(dāng)時是腦子一熱干了這件蠢事,后來想想也很后悔。一是打的人不對,他畢竟是如今縣里一把手的孩子,你把老爺?shù)墓哟蛄?,以后還跟這頂頭上司干不?二是對曹芷不公,你又不愿娶她,自己背著她在外面勾三搭四,怎么就不許她偶爾吃點(diǎn)野食呢?這樣想了好多,一天劉邦就到縣令那里賠了個不是。沒料縣令卻說:“沒有什么,這孩子該打,就當(dāng)你幫我教訓(xùn)他了?!?/p>

縣令曹德雖然滿心的想報復(fù)劉邦,之所以一直沒有行動,一是礙于呂公的面子,劉邦現(xiàn)在畢竟是呂公的女婿,即使要對他下手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二是覺得劉邦自小在沛縣長大,狐朋狗友很多,自己是個外來戶,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凡事還是謹(jǐn)慎些為上。三是文人的心是最毒的,他們信奉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有就是鈍刀子割肉,讓你活受。他對劉邦眼下采取的就是這種辦法。自從那件事后,他在各方面開始為難劉邦起來,特別是在經(jīng)費(fèi)和該給劉邦的餉銀方面接連打了一大堆“白條”,比我們現(xiàn)在的一些地方政府前些年收購農(nóng)民的糧棉打“白條”還甚,搞得劉邦很快家里揭不開鍋了。劉邦也看出這里面的“癥結(jié)”,但根子在他這里,所以也不好死皮賴臉求縣令開恩。為生活計,逼得他不得不另想辦法。

結(jié)婚兩年,劉邦的一雙兒女相繼出生,家庭的開銷越來越大。剛開始靠老岳父資助一些,時間長了,盡管老岳父那兒沒說什么,但作為一個大男人,老是讓女人到娘家拿東西養(yǎng)家,總有點(diǎn)說不過去,況他劉邦又是有些頭臉的人。眼看兩個孩子都會跑了,劉邦請朋友幫忙,在沛縣城西開墾了上百畝地,一時成了一個小地主。除了雇人耕種外,他和呂雉也時常到地里干活,在田里陸續(xù)種上了糧食、桑麻和菜蔬,一年過去,不僅解決了全家的吃穿用問題,還略有盈余。

劉邦是清閑慣了的,公家的活雖然不掙錢,他也仍然天天到任上去,一是覺得名聲好聽,是官強(qiáng)似民,不想因為自己消極怠工讓縣令抓個把柄給炒了。二也是為了躲懶,他們家現(xiàn)在種了那么多地,沒有干了的活,他怕在家閑著,呂雉又要拽他下地。這年春上,劉邦找人把莊稼種上之后,接下來的剔苗除草就由呂雉帶著孩子天天到地里作業(yè)。

呂雉是個能干,好勝心又強(qiáng)的女人。她人長得高大,看著滿地的莊稼,想著來年的收成,干起活來總不覺得累。雖然兩個孩子了,她仍然注意打扮自己,出門時從不忘戴草帽,要么就是用塊方巾把臉包起來,怕太陽把臉曬黑了,所以盡管種了幾年的地,看不出一點(diǎn)像個農(nóng)婦的樣子,特別是夏天的時候,她的臉被汗水一濕,竟如玉女出浴。她現(xiàn)在又比先前胖了些,即使裹在衣服里面,也能看出豐滿的身材。這讓過往行人從她身旁走過都要多看兩眼。她每次帶著孩子出來,不僅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的,兩個孩子也讓她收拾得像兩個仙童似的,人見人愛。這天上午,她剛給谷子除了幾趟草,來到地頭,恰巧有一老者從旁經(jīng)過,不經(jīng)意間看了她一眼,老人當(dāng)時停住,與她搭話道:“這位大嫂你好,向你討口水喝,不知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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