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父兄久駐西南,必然樹大根深,又怎會束手就擒?何況這宮中也未必干凈,淑妃這邊的事,他怎可能不知——”
“去宣召吳家回朝的大臣已經(jīng)快到了。就算這邊消息傳遞再快,也未必就能趕在前頭,現(xiàn)在我們拼的是時間?!?/p>
“那宣召大臣豈不——”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我的腦子嗡地一聲響,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段時間遺漏的是什么,我的兄長謝朝陽!從議定此事開始,我便再也不曾見過他了。
我身子晃了一下,皇帝強過一步將我抱?。骸皬潖?,彎彎……”
我抓住他的衣袖,像抓著救命稻草:“告訴我,那個宣召大臣不是哥哥,你告訴我??!”
“彎彎,你別急,聽我說。”皇帝將我抱起,放坐在他的腿上,緊緊地攬住我:“這件事是謝卿他求朕無論如何也要交給他做的,他說你現(xiàn)在懷著孩子受不了,所以叮囑朕千萬不能主動告訴你??墒悄闾^聰明,朕也知道瞞不住的?!?/p>
“他走了幾日了?”我努力壓抑喉嚨里想吐的沖動,嘶啞地問道。
“到今天已經(jīng)有四日了?!被实刍卮鸬溃骸澳阈珠L的性子你最清楚了,他做這件事就是為了保護你,如果你和孩子若有三長兩短,豈不愧對他這番心意?”
“四日,才四日嗎?”我有些慌亂,萬一他有個什么意外,叫我如何對得起被我占據(jù)了軀殼的謝明月!
“之所以沒有將計劃的改動將你和盤托出,一個是怕你不忍心,一個是不想讓你知道謝卿的事。在你為他向我求一道恩旨的第二日,他便遞了牌子求見。向我請求將傅春茶賜他為妾?!被实劬徍土艘幌驴跉猓骸拔易匀皇遣粫?yīng)允他。正在我們爭執(zhí)時,晏殊便送了吐蕃的軍情進來。我們都認(rèn)為這是平了吳家的好時機,他便退而求其次,要求去吳家宣旨。”
“那塊蜀錦——”我問道。
“吳家的確有在內(nèi)府局埋下眼線并且參與此事,只是淑妃是否知情,都沒有任何佐證?!笨磥砦也碌貌诲e,那塊蜀錦果真與淑妃并無關(guān)系,她這次也算是被“莫須有”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