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口氣慢慢和緩：

“皇上，這些臣妾已經(jīng)都想到了。臣妾是后宮之主，對于這一切，又怎會不懂？我也知道，如此揣摩圣意非常不智，不應該告訴你?？墒悄阏f過要我信你，所以我還是說了。你能給我多少信任，我便報之多少。此事我再不想提，可以嗎？”

他圈在我腰上的胳膊已經(jīng)僵住了，那雙如星空般的眼，此刻正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我將他的胳膊拉下來，滑下他的膝頭，淡然道：

“可以用膳了嗎？我還可以等，寶寶卻等不了了?！?/p>

他能解釋的話，我都想得到。身為皇帝，不能有其身，他也有他的可憐之處。他能給這些后宮的女子最直接、最具說服力的東西，就是肉體的歡愉，因為這代表皇帝的“愛”，而這種“愛”，可以給她們帶來子嗣，帶來榮耀，帶來家族的福澤綿延。而這種給予，也就成了皇帝控制后宮，并影響朝堂的最強武器。

所有的這些，我都能夠理解，可是就算說了一千遍“我愛你”也依舊不能改變的事實是——他畢竟還是和別的女人，有了這樣的關系。對于他來講，也許不算什么，他也可以告訴我這不過是一場交易，他可以告訴我不要在意，他能輕易的說出口，不過因為他不是女人。

“彎彎，這就是你能給我的信任？”他坐在榻上，看著我的眼神已經(jīng)沒有一絲光亮，只是漫無邊際的黑，那么的深邃與冷寂。他說：

“彎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沉默，并沒有回避和他對視。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抓住他的衣領，像他一樣直接質問他，到底懂不懂得我要的是什么，可是我不能這么做，不過因為我是女人，是掙扎在后宮里的女人。

就算我們都懂得對方又如何，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曾發(fā)生過的一切，不過再次證明了一件事——我們能給對方的，都不是對方想要的。

 我們都不懂得對方又如何，還是要相守著過完這一生。他是皇帝，我是皇后，這是我們改變不了的命運。這是真實，而那些過往的歡笑，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