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和歐其藍,誰還能夠通過這些話來窺探到他內(nèi)心里的痛楚呢。與其說是顧念著某一個“地方”,不如說他在五年里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沒有忘記過某一個人,以及那人對他的傷害。
歐其藍終于沒有力量再支撐自己留下去。她捂了捂心口,借口身體不舒服,拉了朱冬冬逃離。
出了餐廳,朱冬冬小心翼翼地問歐其藍:“你以前是不是和這個高燁有什么過節(jié)啊?他剛剛好像是針對你喔,說話夾槍帶棒的!”
歐其藍帶著些許的煩躁敷衍:“哪有!你別亂猜了,什么都沒有?!?/p>
她快步走路,又拿出手機給明信打電話叫他來接人,朱冬冬見她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便打住不問了。
明信快到的時候給歐其藍電話,她卻改主意了:“我和冬冬突然想去逛街,你直接回家吧,完了我打車回去?!?/p>
明信一點都沒有被放鴿子的不悅:“那你們慢慢逛,我回家給你們做飯,晚上你帶冬冬一起過來吧?!?/p>
“好的,拜拜?!?/p>
朱冬冬看著歐其藍笑:“你丫真是太幸福了,我都嫉妒了。”
歐其藍斜著眼睛看朱冬冬:“要不,我把明信讓給你?”
朱冬冬像踩到地雷一樣跳起來:“姐妹是手足,男人是衣服!我怎么可能會為了一件衣服,而與你反目成仇呢!再說了,明信一顆心全在你身上,他為你做了那么多事,任勞任怨的,你說讓就讓,有沒有良心啊!”
歐其藍翻了翻白眼:“我跟你開玩笑呢,看把你緊張的。我才不會輕易將明信讓給別人,他那么好的男人,我要是給丟了,死了以后肯定會被打入地獄,就算是有下輩子,估計也沒什么機會再做人了?!?/p>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歐其藍笑了笑:“是啊,童言無忌?!?/p>
她心里卻絲絲地疼痛,暗暗地問自己,假如曾經(jīng)說過的所有的傷害的話語都可以用一句童言無忌來抹殺掉,甚至,做過的所有的悲慘的事情都可以用一句童幼無知來抹殺掉,那么,將來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下地獄……
歐其藍在上車之前打電話通知了明信,她和朱冬冬在雅苑新城大門口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他正斜靠在保安亭旁,笑著跟亭子里的保安在說著什么。她看一眼朱冬冬,說:“我們不叫他,就站在這里不動,你猜他幾秒鐘后能看到我們?”
朱冬冬沒有回答歐其藍的話,不過,她看著明信,嘴巴里開始低低地數(shù):“一,二……”
二字音未落,就見明信將頭轉(zhuǎn)了過來。歐其藍笑。明信朝保安揮揮手:“我老婆回來了,再聊哈,拜拜!”長腿一跨,三兩步就走了過來,兩只手分別接過歐其藍和朱冬冬手里的購物袋,掂了掂,邊走邊笑著說,“沒買什么啊,怎么要這么久?”
歐其藍自然地挽住明信的胳膊,身體也往他身上靠了靠,甜甜一笑:“很久嗎?我怎么沒覺得?”
明信眸中滿是寵溺地低頭,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歐其藍的額頭。
朱冬冬受不住地大叫:“哎哎!拜托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好不好?真受不了你們!”
歐其藍看著朱冬冬,壞笑:“是不是嫉妒啊?誰讓你不交男朋友的,活該!”
朱冬冬剛瞪了一眼歐其藍,就聽明信說:“冬冬,你要求不要那么高,只要對方知冷知熱會心疼你不就好了嗎?我以前給你介紹的都很不錯的,他們也覺得你很好,可是你怎么一個都看不上啊?”
朱冬冬不自然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