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不是太大了?”她擺弄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看了又看:“我真怕掉下來。”
“掉了就讓他再給你訂做一個,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彼⑽⑿χ?,眼眶卻澀澀的,不禁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芷珊你別哭?!毖判奶鹗謥聿亮瞬了劢堑臏I說:“只要做了手術(shù),我就會好起來?!?/p>
她點了點頭,說:“可是,我不能陪你做手術(shù)了呢?!?/p>
“為什么?”
她努力地笑了一下,說:“因為學校里還有點事,我好不容易拿到這個碩士學位,可不能就這樣丟了呢。所以等我下次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看到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那么我就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唐雅心微微笑著,眼睛里閃著光說:“再不康復,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婚禮一推再推,長卿哥哥要生氣了?!?/p>
長卿哥哥……她的長卿哥哥,他是她的長卿哥哥,而不是她的葉長卿。
“雅心,”她抱住唐雅心,單薄得如同琉璃紙一樣的身體,讓人不敢用力:“要健康?!?/p>
“芷珊,”那個聲音,落在她耳邊,久久不去:“要幸福?!?/p>
她垂下眼睫,一顆眼淚落下來,沉沉地砸在床單上,印出好大一片的悲傷。那一瞬間,她看到窗外的太陽突然蹦出了地平線,光芒萬丈地照著這座城市。她只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像是要隨著日光蒸發(fā)而去的鬼魅一樣,惶惶不安。
提出分手的那次,葉長卿恨恨地對她說:“喬芷珊,你好自私?!?/p>
是的,我很自私。
我們都很自私。
而這個世上最自私的東西,莫過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