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凱志已經(jīng)帶著她走了過去，吧臺后一個正在擦酒杯的年輕人也看了過來，旁邊一個正在招呼客人的美艷女子也忽然走過來，看著氣喘吁吁的鄭凱志說：“才出去幾分鐘，怎么就弄成這樣？”

鄭凱志說：“撞上孟軍山的人?！?/p>

女子砰地放下杯子說：“我就叫你不要去，你非要去，孟軍山到處找你，你竟然自投羅網(wǎng)?！?/p>

鄭凱志不答她，只向年輕人說：“浩野，我的車不能開了?！?/p>

浩野沒說什么，從口袋里取出一把鑰匙塞給鄭凱志說：“開我的車，從后門走?！闭f完又向那年輕人道：“阿新，你帶他們從后門走?！蹦贻p人點點頭，放下杯子走出了吧臺。凱志接過鑰匙，把手放在浩野肩上說：“你小心。”而后拉著芷珊一路穿過酒吧，從那狹窄的后門走了出去。

“她就是喬芷珊？”女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單薄的背影。

后巷是一條無人問津的小路，停著幾輛腳踏車，偶然有幾個路人經(jīng)過。路邊一輛紅色跑車，凱志走過去打開保險，和芷珊先后上了車，飛快地駕車離開。

坐在副駕駛座上，芷珊只覺得倦，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過于緊張，此刻只覺得渾身酸痛。雖然揣著一肚子的問題，卻也沒有力氣問，眼皮慢慢就沉重地墜下來，遮住了眼睛，夜就是應該這樣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見。

鄭凱志把車開到公寓的時候，芷珊已經(jīng)睡著了。

他熄了火，靜靜地看她，她的頭發(fā)卷曲潮濕，鬢角粘著幾縷碎發(fā)，清晰的是淚水流過的痕跡。

她的臉因為發(fā)燒而微微泛紅，他抬手撫她額頭，已經(jīng)燒得燙手。收回手的剎那，一顆淚從她的眼角滾落，唇齒微微顫動著，夢中仍然囈語：“對不起，對不起……”

他看著她，明明是動人的面孔，卻為什么突然變得這樣讓人不忍目睹。他推開車門下車，伸手將她從車內抱了出來。她緊緊地蜷成一團，睫毛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衫領口，夢中仍然囈語：“葉長卿，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