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可能這么做?!眴时髽O力辯解道:“他就你這么一個女兒,當(dāng)你是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這些年來你怎么對先生,先生怎么對你,你還不清楚嗎。你一到香港先生就派人保護你,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們的人,孟軍山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剛才你就被那個人抓走了??!”
芷珊果然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喪斌說得對,這些年來她怎么對那個人,那個人又怎么對她確實只有她心里清楚。無論怎樣厭惡和逃避,自己畢竟還是那個人的女兒,他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要置自己于死地。她是怎么了,竟然會想到昨晚開車撞他們的人是父親。
可是喪斌剛才提及的那個名字,她也很陌生,不禁問:“孟軍山是誰?”
喪斌有些頭痛的樣子:“總之這件事很復(fù)雜,小姐還是先跟我們回去吧?!彼焓掷塑粕阂幌拢瑓s被她抬手甩開道:“我不回去。你就當(dāng)我沒有回來過這里,我馬上就會離開,就像從來沒有回來過一樣?!?/p>
“小姐!大小姐!”喪斌急急追了兩步,說:“你如果真的那么想,今天怎么還會回來老宅?”
“我是病糊涂了。”她喃喃自語地說,不是說給喪斌聽,而是說給自己聽的:“一定是病糊涂了。”然而這一路下山,雖然并沒有搭上那幾輛車,她還是能感覺到那些車熄了燈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地跟在她身后。
她也沒有再反抗,只是加快腳步,直到走進鬧市區(qū),看到那幾輛車開走了才松了口氣。
到處是霓虹閃爍,人們行色匆匆。她經(jīng)過路邊一個橙色電話亭,有個女孩子在打電話,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天晚上,她也是這樣躲在電話亭里,突然出現(xiàn)在電話亭前的雨傘,那個人的身影。于是猛然想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是沒猜錯,自己是被鄭凱志救了。這樣匆忙跑出來,竟沒有對他說一聲,他會不會擔(dān)心到報警?
于是急忙取出電話來,可嚇了一跳,一排數(shù)不盡的未接來電打過來。
她回撥了一個,就聽到鄭凱志的聲音說:“芷珊?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