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鐘汶已經(jīng)實在忍受不了自己慘不忍睹的模樣和一身的異味,看著我和林墨淙沒完沒了地磨蹭,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說:“你們倆慢慢算賬,我先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凈了。”言畢還不忘沖林墨淙嬌羞地一笑。
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因為不想失禮于美男前,毅然決然地飄走了。我孤立無援地站在一個不好惹的男人旁邊,絕望地想著我應(yīng)該一下班就回宿舍,哪怕被樓下的瘋子煩死,也好過在這里整出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來。
“你會開車嗎?”林墨淙忽然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我愣了愣,他又問了一遍。我確定自己沒聽錯,這才小聲說:“剛拿駕照,算是會開,但沒上過幾回路……”
“那行,開車送我回家吧,算是道歉。”說完他就突然站了起來,一手抓起他的西裝外套一手拉起我的手臂向門外走。我還來不及分辨,便被他抓到他的座駕那輛銀色七系寶馬旁邊,步伐之快,完全沒有剛才那半醉迷離的樣子。
我有點(diǎn)膽寒。學(xué)開車完全是因為本科畢業(yè)時怕找不到工作硬著頭皮匆忙學(xué)的,讀研究生后更是連方向盤都沒碰過。猛一上來就整個七系寶馬,我還真是有點(diǎn)不敢上。其實我賤命一條要真出車禍沒了也就沒了,但要是一個不小心把車磕了碰了掉塊漆缺個燈什么的,我拿命賠還怕他不干。
“啊,林律師,這寶馬看著也不便宜,要不我出打車費(fèi)您打車回家行嗎?我這可是出于對您身家性命負(fù)責(zé)任……”我試探著建議。
但林墨淙像沒聽見我說話一樣,自顧自地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我還試圖以主人翁精神勸說他兩句,卻被干脆的“上車”兩個字把剩下的話噎了回去。
寶馬被我開成了QQ,以龜速在寬敞的馬路上蠕動著。
“照你這么開,估計我到家就后半夜了。”林墨淙在一旁單手支著頭望著我打趣地說,輕風(fēng)從開著的車窗里吹進(jìn)來,揚(yáng)起他額前的發(fā),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我早說讓你打車了,我都愿意出血付車費(fèi),你自己非要我開車送你的??!”我小聲嘟囔,他后半夜到家,那我到學(xué)校估計就天亮了,我都還沒埋怨,他倒先抱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