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吳妮才慢悠悠地從床上探出頭來,用半仙算命一樣的口氣說:“我知道那人不是你叔,他到底是誰啊?”
我嘆了口氣,知道該來的總算來了。吳妮一個下午的沉默,就是為了深夜的一次爆發(fā)。
我也沒打算隱瞞,因為我知道負隅頑抗的后果就是今晚也沒得睡。昨夜就睡了五個小時,我實在不想明早起來眼袋掉到下巴上。于是我就招了。
吳妮的眼中時而迸發(fā)出憤怒,時而又閃現(xiàn)出羨慕,總之就是百般感受千種體會,在我說完之后匯總成一聲幽幽的嘆息。她思索了一陣,最后總結(jié)性地說:“這個林墨淙,比蘇唯男人多了,我看他挺好,要不你從了他吧?!?/p>
我白了她一眼:“什么從不從的?他與蘇唯唯一的共性就是對我沒意思!”
吳妮說:“你怎么知道?”
我說:“他已經(jīng)與鐘汶發(fā)展到燭光晚餐的程度了?!?/p>
吳妮說:“這年頭,哪怕是發(fā)展到床上的程度,你都還是有希望的?!?/p>
在我一個枕頭扔過去之后她便再不做聲。
律師都把自己當(dāng)正義的化身,解決一兩個落入魔掌的少女當(dāng)然不算稀奇,我要連這都想入非非,那以后也見不得男人了。風(fēng)花雪月一見鐘情,那是在戲文里公子小姐才子佳人們才干得出的事?,F(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jì)了,又不是在唱戲。他是不是公子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小姐,佳人嘛,厚起臉皮來還算半個,所以我也不奢望有什么美男追我追得鞋都掉了那種戲碼,安生過日子才是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