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悲劇的一天。其實我真沒想一個靠墊的殺傷力能有多大來著,但當(dāng)上天注定要調(diào)戲一個人時,即使是打個噴嚏都能把肺給咳出來。
林墨淙正在收拾用來把我結(jié)死在一起的頭發(fā)剪開的小剪刀,突如其來的靠墊讓刀刃忽然改了個方向,狠狠地在他左手大拇指指背劃了一下。要不怎么說有錢人家都用高檔貨呢,連剪刀都比窮人家鋒利,這一劃頓時就裂了口。
我被突入而來的血腥事件嚇得呆了一下,林墨淙手上的血已經(jīng)在開始往下滴。我頓時覺得滿心愧疚,他好心把我?guī)Щ丶疫@么照顧我,我還讓人見了紅,這不正是傳說中的以怨報德嗎?
林墨淙很熟練地止了血,從藥箱里拿出一張創(chuàng)可貼遞到我手里,說:“好歹表示一下道歉的誠意啊,貼創(chuàng)可貼你會吧?”
我白了他一眼,但礙于自己確實是罪魁禍?zhǔn)?,所以就忍了沒回嘴,半跪在林墨淙旁邊,默默地撕開創(chuàng)可貼給他包傷口。
多漂亮的手指啊,就這么被我破了相了。
我訕訕地說:“那什么,對不起?。 ?/p>
林墨淙定定地望著我,輕聲說:“程程,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也有溫柔的時候?!?/p>
我正想陶醉一下,突然一想這不對啊,什么叫第一次覺得我溫柔,難道我之前就跟個悍婦似的?正要出聲抗議,卻覺得林墨淙的目光有些不對。
他沒受傷的右手緩緩放到我的后腦勺兒上,眼中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霧。我咽了咽口水,竟像腦癱一樣,瞬間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張好看的臉越靠越近,最后甚至能感到他的氣息從我臉龐輕輕拂過。
我只覺得那張臉應(yīng)該是沖著我的嘴來的,但最奇怪的是,我心里明明覺得這樣不好,頭卻好像沒什么反抗的意愿,呆呆地等待著即將靠攏的另一張唇。
我心里想著,這是什么狀況!竟連頭都不聽使喚了。老媽,救我!
想來我跟我媽的確不是一般的心有靈犀,那是長達(dá)半年的討債生涯中建立起的無比堅固的母女戰(zhàn)友情。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我的手機鈴聲大作,一下讓我的頭連上了中樞神經(jīng)。然后我“噌”的一聲站起身來,飛快地奔向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拿起一看,果然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