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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靈魂起舞的地方(40)

藏地大穿越 作者:向偉成


已經(jīng)過去24小時了,救援車輛還沒有到來。大地上時而塵土飛揚,時而彩虹倒掛。乘客們到了該吃飯的時候就紛紛走向“四川小吃”。本來不想再去,可肚子餓得咕咕叫,到底還是鼓起勇氣又走進了小店。偏偏又遇見小冷,這次他從貨架上拿了兩提紅牛(12罐),說什么現(xiàn)在坐車不用負重啦,拿著吧!

司機一次又一次謊言終于激起大家的憤怒,一致要求司機請大伙兒喝酒并給出最終答復。當晚,車內(nèi)所有的乘客,包括三名去念書的藏族小姑娘,歡聚在“四川小吃”共享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這晚我又喝醉了,半夜救援車輛到來的時候,沒有跟娟子道別就隨著鬧哄哄的人群上了車,被困40多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告別了拉藏鄉(xiāng)。酒醒后躺在床鋪上呆滯地望著窗外,一幕一幕浮現(xiàn)心頭。拉藏,荒涼大地上的一個簡陋小鎮(zhèn),陌生而溫馨。

拉藏鄉(xiāng)至拉孜縣區(qū)區(qū)300多公里耗費了整整一個白天,平均時速不過20多公里。晚上9點多才走到新藏線的終點,重返國道318。夜里車子再度拋錨,我索性在黑漆漆的公路上漫步。高原之夜的神秘再次彌散到體內(nèi),與當天“夜襲珠峰”的情景何其相似!

8月30日。凌晨4點抵達日喀則,尋個燈火通明的小巷子吞了兩瓶啤酒,返回旅館已是6點。9點過后掙扎著跳起來,胡亂吃點早餐就向拉薩進發(fā)了——來時因為走的羊卓雍錯、江孜一線,因此,有必要將遺漏的這段屬于G318的路彌補回來。

出日喀則,回頭撇一眼江對面山坡上的扎什倫布寺,然后扭頭哼著寂寞的歌狂奔而去。柏油路始終伴著雅魯藏布江,兩旁開滿五顏六色的格桑花??靸稍铝?,心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輕松,不再有恐懼,不再擔心一切的未知。河谷一片開闊,沙洲上覆蓋著濃密的楊樹林,時值初秋,濃綠與枯黃、緋紅亂作一團,一片斑斕,背忖遠方迷蒙的沙丘和灰色的山脊,攝于鏡頭中竟成了一幅絕妙的油畫。旋即,雅魯藏布江沖入兩岸高山聳峙的峽谷,剛才還一片靜謐,此刻已是濤聲震天。雖起起伏伏,多有緩坡,這天卻記錄了我在青藏高原最大的單日騎行里程:150公里。夜里9點抵達尼木鄉(xiāng)落腳。

次日,繼續(xù)在峽谷中起伏。偶爾坐在路邊,望著對面高聳的山脊,聆聽江水轟鳴,那一刻,物我相忘,唯天地長存。漸漸地,峽谷中有了田園,農(nóng)舍,樹林……一派秋收印象暗示著近2000公里的荒漠、游牧地區(qū)在此結(jié)束,我已進入農(nóng)耕社會。而此行的終點拉薩,代表著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如此看來,阿里之行,不僅走過的是一條地理意義上的風景線,也是一條文明發(fā)展史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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