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誰啊?”九條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三杯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這誰招來的,你們花錢雇的?小白臉?”
莫西西抓了一把麻將牌就使勁砸她:“你沒看出那襯衫什么牌子么,你沒看出那袖扣什么牌子么,你沒看出那塊表什么牌子么,我們三個倒是有那賊心也有那賊膽,可是我們花錢雇得起么,我們出巷子賣血賣肉都肯定雇不起,就算是你心情不好我們也不至于為了給你找樂子傾家蕩產啊,你自個缺心眼我們可不能跟著一塊缺?!?/p>
微醺的九條氣得鼻孔都要噴火了,小眼神熊熊燃燒:“你這死女人,你出巷子誰敢買你啊。知道我心情不好還一個勁兒拿話擠兌我,你算什么朋友?!你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我自己招惹來的?”伸手指著三杯大聲嚷嚷,“喂,說你呢,你走錯了地兒了你知道嗎!”
三杯半瞇著眼睛,看著她,又十分應景的叫了一句:“九條別鬧了,是我啊。”聽著甭提多么舒緩多么深情款款了。
這下九條真的無可辯白了,大約跳進黃河也不用費勁撲騰了,不如直面慘淡的六月飛霜可行性高?!澳愕降资钦l,哪涼快哪待著去!”
莫西西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閨中密友假惺惺的教訓著:“你怎么能這樣對待帥哥呢,這年頭斯文帥哥是多么難得一見的珍稀物種,蹲在馬路邊兒還千年等一回呢,何況你等都沒等人家自個送上門來了,守株待兔的老農也沒有你遇見的這個塊頭大,都撿了便宜了,怎么還能對人家這么兇暴,小心過了這村沒有這店,趕快去套近乎發(fā)展一下?!币贿呎f還一邊揮手煽動群眾,“你們倆說是不是這個理?”
其余兩個人早捂著肚子在一旁笑得快要掛了,聞言猛烈的點起頭來。
九條一臉的莫名其妙:“沒看見他都醉成那樣了,你們能消停點嗎,別再把歹念當成信仰了,成不?趕緊把人家送回去,說不定他親媽媽正心急如焚的挨家找他呢?!?/p>
徐玉潔最后實在是撐不住了,笑得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只剩趴在桌子上顫抖肩膀了。朱寧同志也是一邊笑一邊抹眼淚,歡實得過分厲害,最后忍不下去了,拉起徐玉潔說:“走吧,咱去找服務生來把迷途王子弄回正道。”她倆一開門,莫西西也嚷著一起去,三個人到了走廊即刻你看我我看你,放肆的一陣大笑。
笑勁過去后,徐玉潔直埋怨說:“西西,你過分了啊,九條她好歹是個失戀的人,又喝的有點多,你別老嗆著她?!?/p>
莫西西白了她一眼:“九條那個缺心少肺的你還不了解她么,她跟那男的認識了統(tǒng)共沒三天,感情能有多深厚?她那不是失戀,說穿了就是把人家氣走了然后找咱出來玩的?!边呎f邊大咧咧的拍朱寧的背,“你這從哪里找來的,真挺帥,還有氣質,進場效果也好,裝醉,哈哈,裝得還挺像?!?/p>
“不是你找的?”朱寧緊著眨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你不是攛掇給九條介紹你道聽途說來的那個新生人類么?莫非不是?”
莫西西一攤手:“當然不是,我說的那個麻醉師他今天有事來不了,而且那人我見過,不是里面那個啊?!?/p>
兩個人再看向徐玉潔,同樣是擺手:“這事不是我干的,你們不是嫌棄教師男么,別的我又不認識?!?/p>
至此,仨人全無語凝噎了,這下是確實摸不著頭腦,里面那人哪來的?別是真的喝醉闖進來的吧,再讓同樣醉里尋歡的九條把人家給調戲了,那笑話就鬧大了。思維嚴謹?shù)哪魑魍嶂X袋大發(fā)疑惑:“不是你找的,也不是你找的,那他是怎么認識九條的?”
[2]
三個小姐妹在走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九條那邊的情況是這樣的——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三杯對面,使勁把他搖起來質問:“你誰啊?”
三杯反問:“你誰?。俊?/p>
九條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踢了他小腿一腳:“不帶你這樣翻臉不認人的,剛才叫得好像我是你落跑媳婦似的,一轉眼不認識我了,你缺不缺德?。?!”
因為疼三杯往回縮了縮腿,瞇著眼睛,一臉的不高興:“你誰啊,說話怎么那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