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這樣提議,卻出于自己的無奈。只有讓老夫子的土地作為投資,自己才能規(guī)避巨額土地款,空手套白狼的方案才能順利實施。萬萬沒料到兩人一拍即合,從老夫子眼睛里透露出來的興奮,顧忱明白,自己快成功了!
"好!我同意你的意見。"老夫子輕輕將身體仰靠在沙發(fā)上,一只手卻好像無意間輕輕落在顧忱的手腕上,仿佛在替顧忱號脈。顧忱脈搏的急跳,他是否能夠感覺到?
顧忱忙將手抬開,反手輕輕搭在老夫子的手腕處,笑道:"那今后就請勞總多多指教了……"
"豈敢,豈敢……"老夫子瞇著眼,看著顧忱如有所思的笑,有什么東西在眼睛里一閃而過。老夫子的脈搏平穩(wěn)而有力,絲毫沒有加速的跡象,顧忱心頭忽如一陣冷風掠過,被一種寒冷的感覺包圍……
自古華山一條路。
顧忱明白自己已經(jīng)踏上了這條不歸路,腳步一旦踏上臺階,結局只能兩個:一是順利登頂,享受成功,二是半路墜落,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但成功的渴望是那樣強勁有力,顧忱背負著裝下自己所有財產的行囊,義無反顧的向著巔峰攀登,路上的每個人、每件事,都無疑是橫亙在腳下的斷崖與深谷,但顧忱自信自己的體力與智慧,入行這么多年,房地產界無數(shù)以小搏大空手套白狼的精彩典故早已在他腦海深處發(fā)生化學反應,如枯木成為石油一般,演變?yōu)闊o窮動力。
當然,顧忱明白演繹出無數(shù)房地產神話的時代行將過去,剩下不多的機會里,蘊藏著巨大風險,那些精彩的典故是很難完美復制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步,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腳下一個打滑,一切將前功盡棄!
老夫子的心思也在這一瞬間轉了千百轉,顧忱對自己今天的開誠布公,也給老夫子吃了一顆定心丸,這其中所有周折,其實只有改制才是中心,這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一切都將不復存在。當初跟篤寅集團合作的一個目的,老夫子也有心想利用篤寅集團這棵大樹的高層關系以施加影響,替自己掃平改制途中的險阻。但篤寅集團卻不愿置身于這場改制糾葛中來,馬大帥雖有心助老夫子一馬,但申篤寅不支持,他也不敢擅自作主。因此在整個改制過程中,篤寅集團只是冷眼旁觀靜觀其變。現(xiàn)在憑空里跳出一個顧忱來,一來能夠為自己解決改制這個難題,二來白石集團的實力也不會遜色篤寅集團多少,有這樣一個合作者,自己照樣是安灃市的老大,第三,白石集團的合作條件只會比篤寅高,顧忱提出的方案,正和自己心意,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做個順水人情呢?
本來擔心的局面,卻突然柳暗花明,向著完美的結局演變,此刻的老夫子,卻唯恐擔心顧忱退卻。他又反手握住顧忱的手,笑著說:"現(xiàn)在,咱們達成了共識,一方面,我將土地交給顧總你,另一方面,公司的改制大計,也交給顧總你了。但……我擔心的是,這么大的事,顧總你不用跟白總最后再確定一下嗎?"
老夫子的弦外之音,是白石集團的名頭無人不曉,但顧忱你卻算老幾?你難道能代替白崇洗行使決定權嗎?
顧忱自然聽懂他的意思,也笑著答道:"白總是集團董事長,這件事當然要有他的首肯。但另一方面,白石集團的許多項目采取股份制運作,咱們這個項目,名義上是白石集團,但實際投資人嘛……嘿嘿,也許,在安灃,我的發(fā)言權嘛,比白總還要大些……"
許多大房地產公司都采取此類相似的運作模式,項目的實際投資人與總公司之間只是一種股權合作關系甚至干脆就是掛著公司的名義賣自己的狗肉。老夫子聽明白了顧忱的意思,點點頭表示理解,"這樣更好,有顧總這樣精明干練的合作者,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