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嗎……”許莘覺得自己有必要表示一下基本的熱情，從而轉移注意力，忘記寒冷，“我只看過這幾年的中國文化產業(yè)發(fā)展報告?！?/p>

“咱們省內的出版產業(yè)很不景氣啊，”助理研究員長嘆口氣，頗失落地說，“和民營資本比起來，國營的劣勢太明顯了。機制上存在瓶頸，想占市場份額，太難了。真不知道就這點營業(yè)額怎么還能當成重點案例上中央臺的《新聞聯(lián)播》……”

“也不是都不行吧？”許莘對這種說法很不滿意，“我們社去年碼洋2.6億，還是不錯的。”

“少兒圖書？”助理研究員搖搖頭，“現(xiàn)今最火的系列有幾個是咱們省的？再說一個少兒圖書的市場能有多大？說到底還是吸引力小，缺乏真正意義上的暢銷書！”

許莘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翻個白眼，心想大哥你不是這么無知吧……你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一個好的少兒圖書系列盈利有多少嗎……

“不過也好，”助理研究員看看許莘笑笑，“女孩子也不需要掙多少錢，我還是堅持要由男人養(yǎng)家。女人的薪水太多了，對于家庭穩(wěn)定是個很大的威脅。”

許莘目瞪口呆，想說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還是咽回去。其實她本來很想問：如果我說我已經(jīng)靠著你看不上的少兒圖書系列給自己買了套房子，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僅僅是個威脅，而根本就是一個家庭安定團結的恐怖因素了？

“前面有賣熱豆?jié){的。”助理研究員突然蹦出來這么一句話，一瞬間令許莘如同聽到天籟，滿懷感激地抬頭問：“哪里？”

“前面，”助理研究員指指不遠處，笑笑，“我請你喝豆?jié){吧！”

“行！”許莘痛快地點點頭，幾乎是一路飛奔到了豆?jié){攤前。天寒地凍地，也顧不得形象了，抓起一杯熱豆?jié){就插上了吸管。這時候助理研究員也走過來，拿起一杯豆?jié){問：“多少錢？”

攤主是個挺淳樸的中年男人，一邊幫許莘拿餐紙一邊答：“五塊?！?/p>

“這么貴？”助理研究員瞪大眼，扭頭看許莘，見她已經(jīng)開始喝豆?jié){，只好無奈地從錢包里掏出五元錢遞給攤主，一邊說，“趁火打劫??！一杯豆?jié){賣這么貴！”

“哎，怎么能這么說呢？”攤主不愿意了，“我這豆?jié){可不是外面稀溜溜的那種，你看看多濃啊，對吧，姑娘？”

“嗯嗯，對！”許莘咬著吸管點頭，沒看見助理研究員皺了皺眉頭。

直到兩人離開豆?jié){攤有幾米遠了，助理研究員才遺憾地看看許莘手里的豆?jié){道：“可惜你已經(jīng)插上吸管了……”

“啊？”許莘迷茫地眨眨眼。

“要是你沒插吸管，咱就不買了，退了它！我知道往前走一站路，有一家店的熱豆?jié){只需要兩元錢，也很好喝?！敝硌芯繂T惋惜地說。

“咳咳……”許莘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