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問話雖是無心,可聽在沈先非的耳中,就好像是一根極度尖銳的刺正中他的心房,一張俊臉變得陰沉起來。
近幾日的工作壓力很大,本來一個朋友約了他去SEVEN CLUB喝酒放松心情,誰知,在SEVEN竟然碰到她和MK的曾梓敖在一起,而且親密地臉對著臉。
那一刻,沈先非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有一種想要上前將兩人分開的沖動,或許是理智讓他壓抑住了那股莫名的怒氣,搖晃著手中的酒,只感覺到苦和澀。
陽臺上的一男一女,碰著酒杯,歡聲笑語,一直不曾間斷過。
那個女人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么晚了不回家,卻是和一個有婦之夫廝混在一起,還做著那樣親密的舉動。
雖然大四那年就離開H大,離開了N市,但他依然記得那個比他低一屆風(fēng)靡全H大的師弟曾梓敖。進(jìn)入皇廷之后,遇到了比較大的個案,廣告宣傳這塊也都是與MK公司合作,接觸雖不多,但關(guān)于他的事,偶爾也能聽到一些。
八卦只要是女人都喜歡,他手下那幾個女員工也不例外。一次偶然,他聽到高茜她們幾個在討論曾梓敖閃電結(jié)婚的事。
心煩氣躁地點了一支煙,他很少抽煙,甚至可以說討厭煙的味道,只有在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他才會點上一支。一支接一支,在SEVEN里,不一會兒,他就將朋友的煙抽掉了半包,就連朋友都問他今天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他怎么知道他怎么了。
直到看到她和曾梓敖相互扶持出了SEVEN,只是一個念頭,他便熄了煙頭,和朋友道了一聲抱歉,追出了SEVEN。
駕著車子,跟著兩人坐的的士,一直跟到了這里。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只是想知道他和桑渝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她所說的那段過去,究竟是真的,還是她為了想得到皇廷的案子而耍的手段。
當(dāng)看到曾梓敖低下頭親吻她的那一刻,胸腔之內(nèi)的某樣?xùn)|西在微微刺痛,甚至連緊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跟著艱難地彎曲著。
曾梓敖離開了,她一個人立在那里,搖搖晃晃的,似乎想打車。
深更半夜,這么荒的地方,上哪兒去打車。
他擰緊著眉頭,決定送她回去,于是下了車。
誰知她醉得連手機(jī)都拿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就在那一剎,他看見一輛車子向她疾馳而來,直覺他便沖了過去。
面對曾梓敖,她可以談笑風(fēng)生,像是一輩子都有說不完的話;面對他的時候,便是冷言相譏,醉到不行的時候卻是對他說:原來,你家也住這里?
一個他只見了三次面的女人,竟然可以輕易牽動他的心。
“我送你回去?!彪[忍著胸中那股莫名的憤怒,沈先非要將她拉離那個電線桿,她卻死抱著電線桿不放。
實在沒法子,沈先非只能強(qiáng)行掰開她的手,將她拉過來,手勁稍稍大了些,剛好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從沈先非的胸前緩緩抬起頭,仰視著他,桑渝努力地睜了睜眼眸,待看清了眼前之人,纖長的手指舉起,輕輕劃過他的臉龐,帶著哭腔,問:“阿非,是你嗎?”
透過指腹傳來的溫度,沈先非眸光閃動,這樣的溫情消除了他體內(nèi)緊繃的憤怒情緒,他反握住她的手,很自然地輕應(yīng):“嗯,是我?!?/p>
下一秒,手中的纖掌抽離了,桑渝的雙臂改抱住他的頸后,哭泣著:“阿非,你為什么一聲不響地就跑掉了?明明你回頭看見我了啊,為什么還要走?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啊?”
聽到這聲聲質(zhì)問,沈先非的心猛然一沉,他為這樣的桑渝感到心疼,但他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他緊緊地抱住她,這種感覺很熟悉,似乎很多年之前,他就這樣抱過她。這種想法讓他驟然一怔,在那次撞到她之前,他真的不認(rèn)識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她,但為何會有這樣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