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她花了五年的時間,都在問自己究竟是為什么。
四個多月前,在得知他回國的那一刻,受聘于皇廷公司,她好想去皇廷找他問個究竟。因為女人的驕傲,她在等,等著他來找她,給她一個她等了五年的答案,可是一日復(fù)一日,一周復(fù)一周,一月復(fù)一月,幾個月過去了,她什么都沒能等到,等到的不是今天他與誰誰誰親密出席什么場合,就是明天他和誰誰誰共進(jìn)晚餐。就連于佳,據(jù)袁潤之的小道消息,至少也約會了四五次。
摸出一支煙,她顫著手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連同心中的積郁一并吐出。
曾梓敖嘲笑她無能,年紀(jì)大了,就沒了以前的沖勁和激情。
沖勁?!激情?!嗤!她以前就是太沖勁太激情,才會弄成今時今日這副模樣,到了如今,若還有這兩樣?xùn)|西,她也不會坐在這里。
“???,那個……皇廷的沈總來電話,你要不要接?”袁潤之的內(nèi)線響起。
“不接,就說我不在?!鄙S逑攵疾幌刖兔摽诙?,然后話鋒一轉(zhuǎn),“把穆醫(yī)生的電話給我?!?/p>
“哦,好的?!?/p>
一分鐘后,袁潤之進(jìn)來了,一臉激動,就連說話聲音也變了個調(diào),說不出來的亢奮:“師姐,穆醫(yī)生的電話?!?/p>
“你那是什么表情?春天又來了?”桑渝接過電話,鄙夷地看著袁潤之雙目放射出來那種月圓之夜狼人的目光。
袁潤之順勢倚上桑渝的辦公桌,一臉曖昧地問:“師姐,昨夜……你和曾師兄喝完酒之后,又去了哪里happy?。俊?/p>
“怎么?改行做私家偵探了?”停下了撥號的動作,桑渝抬眸,皺了皺眉,口氣不好,“喝完酒不回家能去哪兒?”一想到昨晚的事,還有今早的事,她恨不得到健身館去好好發(fā)泄一通。
“哦——”袁潤之的聲調(diào)故意拖了很長,然后又曖昧地笑著,“那個,皇廷的沈總剛才說,你的手機丟在他那兒忘了帶走,還有你的衣服已經(jīng)洗好了,是你去他家拿,還是他送過來給你?”
“啪”的一聲,桑渝大力地將話筒扣在座機上。這一次,她連嘴唇都在顫抖,如果人的臉真的可以變色,她想,此時此刻她的臉一定是綠的。
“這些都不是我說的,是沈總的原話,我只負(fù)責(zé)把話帶到,我先出去了。”袁潤之見到終極boss發(fā)怒,不免一陣心慌,立即識相地閃到門外,但仍是不死心地加一句,“你今天這身衣服很美很性感很迷人。”說完,立即閃回自己的座位上。
好不容易控制住心中那股想揍人的欲望,桑渝又重新拿起話筒,顫著手撥了穆?lián)榱氐碾娫挕?/p>
五分鐘之后,她拎著包,出了辦公室的門,經(jīng)過袁潤之的桌前,掃了一下她身上的T恤加牛仔褲,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明天晚上的合作晚宴,你給我去挑一套上下都要露的禮服,所有面料加起來,不許超過你今天這身的二分之一,要是敢穿成只露手腳的,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另外,買衣服的錢和買手機的錢,概不報銷,你自己想辦法?!?/p>
炎炎酷暑,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
袁潤之在聽到boss的話后,立即癱倒在辦公座椅上,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在桑渝離開之后,辦公室內(nèi),其他幾個小秘立即沖到袁潤之的面前,對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用藥油使命地抹在了她的鼻下,還外帶抽了兩個耳光,總算給搶救過來。
袁潤之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捶胸頓足地哀號:“天地良心,四個多月來,終于有了實質(zhì)性的發(fā)展,人家是為她高興嘛,衣服好看,也是真心贊美嘛。為什么每次懲罰,都是跟我的錢過不去,難道這就是窮人窮命?嗚嗚嗚,不帶這樣的——”
只花了二十幾分鐘,桑渝便趕到了仁愛醫(yī)院。
明天就是開標(biāo)的日子,今天約了穆?lián)榱?,無論怎么樣,她一定要在今天再接受一次治療。
而在五分鐘之前,一輛銀白色的LEXUS GS430已經(jīng)率先抵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