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渝的臉微微一紅,難怪沈先非剛才那樣看她,她真是臉丟大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不到,桑渝便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
因為沈先非說要趕早上六點的班車回N市。
昨夜,睡在閣樓上的床鋪上,硬硬的板床讓桑渝一夜都沒睡好,這讓她想起她睡在學校的第一夜,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第二天便找人按照學校床的尺寸定做了一個舒適的床墊。
撐到凌晨三四點,她這個傳說中嬌滴滴的豌豆公主,實在是困得撐不下去了,才合上了眼。
沈先非站在閣樓下,叫了她半天,沒見到她起床,倒是見到兩個枕頭相繼飛了下來。
黑煞著一張臉,他決定親自上去叫醒她。
桑渝只要沒睡飽,脾氣就會很差,通常會把吵醒她清夢的人揍一頓。他這一叫,自然是少不了挨了她幾拳。
當她被強制拖下閣樓的時候,瞇著蒙眬睡眼,隱隱約約看見他的臉好似發(fā)了福的包公臉。
兩人再次出現(xiàn)在小巷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一個個都很驚訝。
“阿非,你女朋友昨天沒回家啊?”
“瞧我這老糊涂,昨天兩人走的時候忘了告訴你們,班車時間提前了?!?/p>
“兩人看樣子都沒什么精神,昨夜太累了,沒睡好吧?”
“阿非你的臉好像有點腫哦?!?/p>
“……”
兩人在一群人七嘴八舌之下,終于離開了那條狹長而混亂的小巷。
桑渝給老吳打了電話,昨天桑振揚喝得太多,還沒出上海城,就吐得一塌糊涂,老吳沒辦法只得留在上海照顧他,所以桑渝只好和沈先非去擠班車。
自沈先非又被桑渝打后,一直到車上,都沒有和桑渝說過一句話。
桑渝一上車就繼續(xù)和周公約會。
兩個人并排挨在那狹小的座位里,汽車在國道上一個顛簸,兩人的身體不免一陣相撞。桑渝的頭便會很自然地歪倒在沈先非的肩上,而閉目養(yǎng)神的沈先非,總是很不留情面地將她的頭撥開。
一次次顛簸,一次次頭倚在沈先非的肩上,一次次被他無情地撥開,最后桑渝終于忍不住發(fā)了火:“你手抽筋了?沒事老撥我頭干嗎?靠一下又不會死。你再敢撥我的頭一次試試看,我一定會讓你右半邊臉和左半邊臉一樣對稱?!?/p>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霸道地整個人都依在沈先非的身上,繼續(xù)與周公約會。
無論沈先非的臉有多黑,煞氣有多重,為了不讓全車的人看笑話,他只有全數(shù)忍了下來。
就這樣,桑渝成功地靠在沈先非的身上一直睡到N市車站。
下了車,桑渝滿意地伸了個懶腰,而沈先非一人獨自上了公交車。她追了上去,車子卻開走了。無奈之下,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先回學校。
回到宿舍,桑渝對去沈先非家的事只字不提,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去找沈先非,而是著手另外一件比較重要的事。
打碎了沈先非家的碗,桑渝當天下午就派人送去了兩套,還吩咐如果沈媽媽拒收,那人就不用回N市了。
西街那一晚上的事,似乎在兩人之間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似的。